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酗酒和神智失常不适合本案,谋财显然也说不通,因而只剩下仇杀、情杀、政治纠纷、争权夺利。
只要将这四种意图挨个往宾客名单中套,不难发现端倪。”
一边说着,一边将笔录掏出来,“我始终觉得太常博士陈致雍最为可疑,他似在韩府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这点不难佐证,我已经命人去找韩曜……”
耿炼师道:“你是指韩曜曾见到陈致雍与可疑人在茅厕外交谈一事么?”
张士师点点头。
张泌道:“韩曜本人没有嫌疑么?”
张士师道:“他是韩熙载幼子,而且除了被我扭送进来的那次,他一直没有进过花厅。”
正说着,忽听得秦蒻兰在门外道:“典狱君,舒公子和李官人回来了,他们想见见你。”
张士师忙道:“好,让他们进来吧。”
耿先生不便参与其事,起身道:“贫道四下去逛逛。”
打开门,见秦蒻兰正陪着舒雅、李家明站在廊下。
秦蒻兰问道:“炼师是想随意走走么?请随我来。”
耿先生见这女子如此兰质蕙心,好感大生,上前挽住她的手:“有劳。”
李家明抢先进房,气急败坏地问道:“现下是典狱主持我妹子的案子,果真如此么?”
不待张士师回答,又道,“典狱之前问案错误百出,还说茶水有毒,冤枉了舒雅。
难道我南唐朝中无人,竟要由你一个县吏主持审案么?”
张士师道:“主持本案者是江宁府尹,在下只是从旁协助。
官人若对下吏资历有所疑问,可直接去江宁府请求府尹更换人选。”
李家明冷笑道:“哼,你当我不知道么,陈继善这糊涂官必定又回家种珍珠去了……”
舒雅忙上来拉他到一旁,放低声音劝道:“既是官家钦命,吵闹无益。
何况若真在陈府尹和张典狱二人中选择,你更愿意让谁来问案?”
他熟知李家明脾性,最后一句诘问极是奏效,李家明昨夜亲见张士师作为,心道:“这笨小子纵然有千般不对,却还是有长处的,他一个小小县吏,纵然对朱铣、陈致雍这等高官也毫无惧色,任气敢言,仅这一点,满朝文武百官也找不出来几个。
妹子中毒虽是误杀,但总得找他出来为妹子报仇,对头下手对象既是韩熙载,背景决不简单,除了眼前这糊涂小子,大概也无人敢接了。”
当即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舒雅这才上前问道:“典狱有劳了,不知云如的案子可有了眉目?”
李家明忽又插口道:“典狱怎么不问问我,我觉得是谁杀了我妹子?”
张士师道:“李官人应该已经知道,凶手要杀的不是你妹妹李云如,而是王屋山。
你妹妹不过是凑巧喝了王屋山那杯毒酒而已。”
顿了顿,又道,“如果要问,就该问——李官人觉得是谁想杀王屋山?”
李嘉明一愣,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张士师道:“我知道官人会这样回答,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问。”
李家明这才哑口无言。
舒雅迟疑道:“典狱认为凶手的目标果真是王家娘子么?我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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