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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跪下对着两人磕了一个头,站起来很难堪地说:“两位如此仗义,我们也不能做那种没良心的事。
只是那五个人,咱们实在得罪不起。”
原来他们被五个二郎山的土匪胁迫,想在半道上截住阿奴一行人,杀了刘仲,说是有人悬赏一万两黄金买刘仲的人头。
成功之后,大家分钱。
汉蕃眼看开战,他们这些靠着背茶生活的背夫没有了收入,怕只有做土匪一条路可走。
听见有钱可赚,纷纷动了心。
只是见到刘仲虽然身形高胖,但是满脸稚气,分明是个孩子,他们又犹豫起来。
总算这些人尚有一丝天良未泯,对着个孩童怎么也起不了杀心,所以一直拖着。
直到刘仲救了那个狗娃子。
阿奴急问:“人呢?”
那背夫嗫嚅:“他们已经走了,我们父母妻儿都在碉门,那些土匪很知道我们的底细。
所以不敢得罪他。”
阿奴忙冲出草寮,烟雨茫茫,哪里还有人影。
她转回来,恨声道:“你不会是等他们走远了,才说的吧?”
那位背夫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低着头不敢啃声。
狗娃子忽然用川西话开口:“他们前面有人接应。”
阿奴念了两遍,方明白他的意思:“你知道他们的情况?”
狗娃子显然听得来官话,点点头。
阿奴转向那名年长背夫:“你说。
要是不尽不实,我们遭难之日,你们统统肠穿肚烂,死无全尸,下到十八层地狱。”
阿奴怒极。
背夫们不安起来,‘嗡嗡嗡’地声音不绝于耳。
他们素来迷信,这些恶话让他们很不安。
阿奴冷笑一声:“那些土匪没有告诉你,我们是什么人?”
那背夫摇头,心道虽没有见过你们的装束,但分明就是群蛮子。
阿奴从袖口里拿出红红,红红很不高兴,过了雅安,气温降下来,它开始冬眠,平常都睡在阿奴的背篓里,包的暖和舒服。
今天阿奴为了壮胆,把它弄出来,用火烤醒了,虽然阿奴的袖子里满温暖的,它还是很恼怒,抬着头,信子‘哧溜溜’吐着。
背夫们恐惧的骚动起来。
那背夫忽然想起去年在打箭炉,听说有群土匪抢了一个蛮子女娃娃,结果被那女娃子的族人追上来,土匪人多,本以为万无一失,不料忽然眼前大雾迷茫,人人晕头转向,最后清醒时发现他们居然站在大风湾的‘白骨塔’里,那原来是路上累死饿死冷死的背夫们被弃尸的地方,白骨成山。
头领‘三只眼’吓得屁滚尿流,好容易爬出来,一点人数,只剩下十人,别的人连尸体也没找着。
那个女娃子就听说带着一条罕见的红蛇。
他这辈子只有这么一次听过有红色的蛇,那眼前这个一身狼狈,长的象朵花的女娃子就是那个巫女了。
他腿一软,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恐惧地说不出话来。
阿奴指着刘仲,又加了一句:“你们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也敢来杀他,不怕有命来没有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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