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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熬药（第2页）

她信任她，依赖她，青墨于她而言，更像是姐妹而不是丫鬟。

夏既明也觉出她情绪里的无助，也顺手拿了一只矮凳在霄羽身边坐了下来。

夏既明原想问问霄羽发生了什么，可见她这个样子却有些不忍心问出口了，他查案多年，还从未因为怜悯或怎样的情绪影响过断案，想来是因为心中早已把霄羽当作了朋友吧！

“今天五城兵马司那边送过来一个小贼，”

夏既明却开口说起了他去晓月山庄的缘由，“一般这种偷盗的案件是没有送到刑部的必要的。”

霄羽仍盯着炉火发呆，青墨会去追那个人，完全是因为她的命令，万一青墨有个好歹，那让青墨送命的人根本就是她。

“只是我离开兵马司之前，曾关照过他们要留意当初的惊马一案。”

夏既明也看着炉火，声音平静，像是有能够抚慰人心的力量。

霄羽听在耳中却毫不在意，她为什么要让青墨在关家的势力范围内追一个曾对她下过杀手的人，她当时为什么不冷静地想一下后果？

“这两日那小贼被兵马司收押，招了不少他以前犯下的案子，”

夏既明看向霄羽，她在他心中一向是明媚大气的，便是那次生病，也没见她露出这般颓废的模样。

“他还提到一桩他并未得手的案子，”

夏既明继续说道，忍着想要去拍霄羽肩膀的冲动，“他的供词说的是两三个月前在宫门口，他看见有一辆看起来很气派的马车无人看管。”

霄羽看药锅中沸腾起来，一边机械地将炉盖盖上一些使火苗变小，一边麻木的听着夏既明的讲述。

她不太关心从前的案子了，总归她现在是无恙的，而青墨人事不省的躺在那里生死未卜。

“那小贼藏到马车后，原想去车侧掀开车帘看看车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却看见一个人神色有些异常的走到马车前，摊开掌心让马儿吃了些什么。”

夏既明又看了一眼沉默的霄羽：“他认识那个人，正是关家的下人，一贯在‘晓月山庄’做事，偶尔来城中采买。”

霄羽盯着锅中翻滚的汤药，因为已经调成了小火，所以那深褐色的汤药只是鼓成了一股小小的水柱，和方才要溢出来的景象又有不同，就像一个情绪激动的人恢复了平静。

然而那看似温和的水面下，众多药材仍是游弋翻滚着，就像那个强装平静的人，心里仍是有着惊涛骇浪。

“你是去‘晓月山庄’拿人？”

霄羽总算开口问道。

夏既明点头：“既然已经知道嫌犯，总要带回去问话。”

霄羽却是略带嘲讽的轻笑一声：“你可知会过关山海？”

“我最不应该知会的就是他吧？”

夏既明自然明白那一笑中的意思，“万一他包庇下人把人放走怎么办？或者，他根本就是幕后主谋怎么办？”

霄羽看着夏既明，心中虽有钦佩，可还是摇头叹道：“你这种人能做到刑部侍郎也真是奇迹！”

夏既明见她肯答话，知道霄羽已经从方才的情绪中走出来一些，又担心关山远在山庄那边镇不住场，便起身道：“我还是要去山庄走一趟，有什么结果再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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