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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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规矩也透着点人情味儿，这才像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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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我不禁嗤笑了一声，这个词差点没让我吐出来，把皇宫当家？这台词也太假了。

我的鄙夷立马换来了众女的侧目，宇文毓却当着众人的面把我的手抓得更牢了，&ldo;家！

是的，陌陌，朕想你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朕希望爱妃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和睦共处，互相扶持，也给朕家的感觉。

&rdo;他的话让所有的妃嫔们都默不作声，只有徐贵妃象征性地表示自己会统领好六宫云云。

宇文毓这才笑了，命人斟酒，与众人携手赏花。

他兴致勃勃，摆出一副含情脉脉的面孔看着我，其他女人自是食不甘味了。

&ldo;天王，这ju花台景色甚好，不如妾舞上一曲，如何？&rdo;座下的雁贵嫔忽然建议道。

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宇文毓，满怀期待。

雁贵嫔姓郁久闾，名雁归，本是柔然国的公主。

北周汉化比较多，多数鲜卑复姓都改成了单字，只有这雁贵嫔坚持保留原姓，于是她也成了宇文毓唯一一个有封号的嫔妃。

（其余的妃嫔皆只是冠以姓氏）柔然虽然和鲜卑同源，但匈奴的特质更加明显，雁贵嫔有着一双迥然不同的眼睛，蓝眸深陷，五官极为分明，气质和在座的其他人完全不同，但抿嘴一笑，两眼弯弯如月，却也是个迷人的女子。

气氛本来就不佳，雁贵嫔这一提议，徐贵妃立马附和道：&ldo;从前就听说雁贵嫔声音如黄鹂一般，舞艺赛过汉宫飞燕，可惜我们一直没有机会瞧见。

今天可就让我们一饱眼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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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贵妃这样说，宇文毓便笑着点点头，&ldo;既如此，卿便舞一曲吧。

&rdo;

雁贵嫔于是敛裙起身，扭身走下高台，她站在高台之下忽而扭头望了上来，&ldo;天王何不舞剑，妾来伴舞？&rdo;她仰着头，站在万花从中，宛若天真的花仙子。

宇文毓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个真切的笑容，不假思索地就说道：&ldo;有何不可？&rdo;他倏地站起身，提了剑便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所有的人都伸长脖子往下瞧，宇文毓便像是一只展翅的白鹤，俯冲而下，在雁贵嫔的身旁翩跹又优雅地落地。

雁贵嫔轻轻笑着，张开双臂，轻盈地退后一步，脚尖点地，划出一道圆弧，柔软的身子也随着脚步的动作优美旋转，流畅而大气，宛如最古老的华尔兹。

她的歌声已起：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糙低见牛羊。

伴着她的歌声，宇文毓手中的剑好似被灌入了一道灵力，剑随身走，意随剑动，如蛟龙出水，更似大雁翱翔在青苍蔚蓝的天空下。

雁贵嫔的舞有着明显的糙原特质，浑厚又有着含蓄，豪迈又不失韵味，明明是不相干的糙原舞蹈，但却和宇文毓的剑舞相得益彰，我这样一个不懂行的门外汉看起来，却也觉得很是和睦，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合拍，偶尔，他们也有着短暂的眼神交流，雁贵嫔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唇角终于展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她迈着碎步抖肩扭身，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好一幅优美的画面。

我这几日也有想过，宇文毓的五位妃嫔中，有没有谁会是宇文毓真正爱的女人？现在看到两个人的合舞，不禁心中一动，莫非在宇文毓的内心深处，最最喜欢的便是这位柔然国的末代公主？能配合地这么天衣无fèng，就像是一对合体的一双人，心灵上若不是完美的契合只怕是达不到的。

其时，柔然汗国已经被突厥所灭，北周的太祖皇帝也就是宇文毓的老爹宇文泰为了和突厥修好，就把柔然汗国的末代国主杀了，他的家眷也自然而然地充做奴隶。

还是幼女的雁归就是在那时被送至了宇文毓的府中。

宇文毓任岐州刺史时，把她也带去了。

少小无猜，感情最真挚，宇文毓登基后，冒着有可能得罪突厥的危险，把她封为了贵嫔。

这是不是也说明宇文毓对雁贵嫔有着特殊的恩宠？

我正猜测着，呼呼的剑声忽然停止，宇文毓已经收剑归鞘，站在一旁抱拳欣赏。

没了宇文毓的舞剑相伴，雁贵嫔的舞蹈便黯然失色了许多，她又唱了一曲，也悻悻地停了下来，带着一丝失落试探地望向宇文毓，&ldo;天王怎么不舞了？&rdo;

宇文毓苦笑道：&ldo;秦州的旱事闹得朕心力交瘁，朕只舞了一段便觉得腰酸背痛，到底是年纪大了，不比从前。

不过卿的歌舞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