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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幼时失去家时,也是这样无助。
三十年过去,他似乎长大成人,却也似乎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他还是那个被命运裹挟的孩子,所有的反抗在生老病死面前都微不足道。
到了侯府,车夫叫来小厮,把昏迷中的燕淮背进卧房。
宁知非面色苍白,嘴唇已经不带丝毫血色,狼狈地跟在两人身后。
小腹依然疼着,他走不太快,步伐大了,痛苦便会加倍,于是被小厮丢在了身后。
程鹤远见到燕淮和宁知非的样子后吓了一跳,宁知非断断续续跟他讲了今天离开简府后的遭遇。
那伙刺客看起来是早就埋伏好,而且知道燕淮要去简府赴宴不会带太多人,所以才敢当街出手,直奔着他们而来,只是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宁知非除了后腰处的撞击,还受了些刀伤,有点失血,不太站得住,强撑着跪坐在燕淮的床榻前,跟程鹤远分析着可能性。
具体还需要后续调查,顾信泞去请太医,仪鸾司的人应该也会很快赶到发生刺杀的巷道,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后院的平静很快被打破,宁知非以为是太医到了,没想到闯进来的是燕双。
燕双红着双目,脸上看起来很是着急:“我父亲呢?小厮说他被抬着进来,是怎么了?”
即便闹着脾气,父子间到底没有深仇大恨,燕双心底还是没办法真的去怨恨燕淮,听见燕淮出事,立刻急得不知道该如何,匆匆跑来了燕淮的卧房。
“侯爷在回府路上遇刺,目前暂时昏迷,顾信泞已经去请太医,人很快就能到。”
程鹤远简略跟燕双讲道。
燕双看到伏在父亲床榻前貌似毫发无损的宁知非,慌张瞬间化成了愤怒,质问他道:“你是怎么当差的!
为什么你跟顾信泞都好好的,我父亲却……”
“少爷我……”
宁知非想开口辩解,但又无话可说。
燕双说得没错,自己是侯爷的侍卫,从小被带到侯爷身边,就是为了拿命保护侯爷,只有自己先倒下,才能让人伤到侯爷……明明应该是这样的,可自己却让侯爷陷入了如此境地。
宁知非起身,有些踉跄地走到燕双面前,跪了下去:“少爷教训的没错,是属下的失职,少爷要罚要打属下无话可说,只是侯爷如今情况不明,请少爷允许属下伺候侯爷,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程鹤远被宁知非吓了一跳,扯了宁知非一把,低声道:“你怎么能跪他?”
亲爹给儿子下跪,这是要折儿子的寿。
燕双不知道程鹤远没说出的半句话里隐含的意思,更恼火了几分:“他凭什么不能跪我?”
“少爷说得是,属下失职,少爷作为主子,想要怎么责罚都是应该的。”
宁知非脸色惨白,不知为什么这会儿小腹的疼痛又加剧了些许。
燕双面色不虞,还想开口说什么,顾信泞带着太医匆匆赶到。
“算了,你先跪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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