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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吧你,当酒店是自己家啊,上个厕所还特么锁门。”
男人低声咒骂着撞开沈栖,走了进去,“带个长羽毛的面具就真成鸟。
人了,呸!”
沈栖始终低垂着眼睛,对男人的咒骂充耳不闻,不紧不慢的朝大厅走去,显得从容不迫。
但他这副佯装出来的从容经不起推敲,很轻易的就被打破——
从卫生间到大厅,有个很小的拐角,沈栖就在那个拐角撞上了往这边来的顾砚。
他当时仍垂着眼在擦手,浑然不觉有个人正朝自己走来,就这么直接撞了过去。
他的羽毛面具挂在对方胸前的纽扣上,扯动间便从脸上滑了下去,掉在了两个人的脚边。
两人的身体还紧密的贴在一起,沈栖闻到了对方身上浅淡又熟悉的香水味,他下意识的攥紧手指,拇指指腹上那道好不容易已经不流血的伤口因为用力挤压而重新裂开来,又不断的冒出血来,火辣辣的疼。
身前的人没有动,沈栖便也没有动。
过了很久,他松开手指,转而去握那人的手腕。
那人这才终于动了,但沈栖握得很紧,他挣扎了几次便又停下了动作,没再动。
沈栖便趁势抓住了对方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讨好似的蹭了蹭,软着调子叫:“顾砚。”
那只手掌先是一顿,紧接着就跟触了电似的,迅速从沈栖双手中抽了回去,垂在身侧。
沈栖追过去,又想去抓,那人却抬起胳膊,用力的摁住了沈栖的两个肩膀。
“别忘记你那天答应我的事,沈栖。”
顾砚的声音咬在唇齿间,压得很低。
沈栖陡然打了个颤,向后退了两步。
他弯下腰,把羽毛面具从地上捡了起来。
却没急着把面具带回脸上,也没急着站起来,而是蹲在顾砚脚边,语调很慢的问:
“顾砚,你为什么要带他过来,你们在一起了吗?”
这个问题当然得不到答案,顾砚语调很冷的丢下一句:“这不关你的事。”
便抬步走了。
沈栖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捏在手心里的擦手纸已经被血染红了。
甚至那张雪白的羽毛面具上,也染上了一抹红。
他把面具罩回脸上,也把所有的情绪一并掩在了面具之后,再起身时,又恢复了刚才散漫从容的样子,慢吞吞的走回了大厅。
大厅里的气氛逐渐进入膏潮,很多人已经和一同过来的同伴,或者新认识的朋友跳起了舞。
说是跳舞,其实就是两人手握着手扭来扭去,乱七八糟的瞎跳一通。
都是普通社畜,平时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高大上的各类舞会、酒会,会跳什么舞啊,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寻寻开心、逗逗乐罢了。
但跳不跳舞的不重要,玩得开心才重要。
“顾哥,我可以请你跳支舞么?”
见顾砚从洗手间回来,谭晓磊捏着两杯香槟迎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对方,问。
顾砚下意识的往大厅里扫了一圈,在靠近里侧的那张沙发上看见了刚刚在卫生间撞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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