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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些也不妨事,后面还有好菜呢!”
一边转身招呼下人,“去,切一块烤羊腿下来给四姑娘……”
郑来仪看着容氏热情洋溢的脸,始终维持着端庄却疏离的笑意。
当年嫁给叔山梧后,他们便与公婆分开居住,郑来仪与这前世的君姑来往并不多,对容絮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一个尽心服侍丈夫,在儿子面前全然说不上话的母亲形象。
李砚卿方才趁女儿落座时问了几句,郑来仪只说家中待着无聊,想了想还是来凑个热闹。
眼下见她在容氏面前一味地低垂眉眼不多讲话的样子,还以为是放不开,便替郑来仪解围道:“她这几日胃口不大好,在家里也是挑食得很,王妃不用管她,我们自吃我们的……”
容絮恍然且自责的语气:“是了,我怎么忘了,姑娘家吃多了油腻的不好克化,眼下又快立夏了,玉京气候炎热,我叫他们准备些清爽的吃食来给姑娘!”
又喊不远处的叔山柏:“茂郎!
你亲自去酒窖里,取一壶母亲自酿的玫瑰冰露来!”
叔山柏隔着人群遥遥看了这边一眼,点头应是。
没多久便带着酒,身后还跟着两个下人,手里端着几样爽口的菜式和果子,一起端到了郑来仪面前。
郑来仪不好推拒,端起斟好的冰酒,在容氏殷切的注视下微抿了一口,而后淡淡舒展眉眼,轻声表示可口。
“这丫头!
怎么好生的如此标致!”
容氏看着郑来仪一举一动,又忍不住感叹,满心的喜欢似要从眼睛中都溢出来,让一旁的叔山柏都颇觉不好意思,看向李砚卿笑了笑。
李砚卿忍不住道:“哪有王妃说得那么好,说实话,我们家几个丫头,椒椒说不上是生得最好,可一定是最有脾性的!”
容氏闻言,又看一眼眉眼低垂乖顺如鹌鹑一般的郑来仪,满脸不信服的神情,嘴上却道:“有个性好!
有个性不会吃亏!
国公爷的爱女,没有些主意哪里显得出大家风范?”
心中盘算,这样身份的贵女,哪有不娇惯的,国公夫人如此说,不过是为女儿先行背书罢了。
言罢看了叔山柏一眼,意有所指道:“我们大郎却是个脾性温吞的,待人处事都太过和善,若有人能时刻从旁提醒着,我们做父母的也好少费心呢!”
李砚卿抿唇但笑不语。
话题的中心人物却无心理会这你来我往的试探。
郑来仪端着杯盏,一口茶、一口酒地小口抿着,视线却在热闹的席上逡巡。
来的客人不少,有些曾在父亲身边见过,出现在此处并不奇怪。
有些则稍显面生。
比如坐在靠门边清净些的位置里,正自顾自说话的两位。
一个体型微胖,满脸胡茬略显粗犷,另一个高高瘦瘦,眉眼狭长,面带精明之相。
她搜刮记忆,想起来这二人身份:一个是后来的揆州刺史爨同光,一个是祁州刺史罗邕。
揆州和祁州地处偏僻的西南,都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爨氏本为西南夷,自前朝归顺中原王朝后,便始终由夷人自治;而祁州则被东西强藩挤压,存在感一直不强,这两处却是后来叔山氏兵起时,首当其冲呼应的地方。
郑来仪微眯起眼,叔山氏在边境地方素有累积,此刻便能窥见一斑,只是不知在中枢又有势力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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