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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玲对护工颇有要求,最好是年轻的小伙子,话少手勤快,最好长得有鼻子有眼睛,看着舒心,儿子也能恢复得更快。
如今覃望山满身管子、一碰就碎的样子,梁玲不敢下手,怕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于是说:“儿子,你先等等,妈妈去打个电话催一下护工。”
梁玲走出病房去打电话,回病房发现尿袋满了,她不记得应该是更换集尿袋还是直接接出来倒掉,要按铃找护士来弄,覃望山出言拦住她。
梁玲知道覃望山脸皮薄,又走到外头去等护工。
现在是早晨五点左右,正是所有人睡得最熟最香的时段。
走廊上几乎没人,几分钟过后,一个长相精明干练的小伙子匆匆走过来。
走廊的尽头只有覃望山这一间病房,梁玲便理所应当地认为他是护工小杨,忙对他招手:“小杨是吧,这里这里。”
左立愣了一下,想说您认错人了,但是梁玲自顾自说:“v3里面是的病人是我儿子,他的尿袋满了,麻烦你先处理一下吧。”
左立听到梁玲如此说,没有急于解释,只回答:“好的阿姨,我来吧。”
左立走进病房去,拉开覃望山一侧的床围帘。
覃望山双眼紧闭,身体紧绷着,呼吸很重,显然是在极力忍耐着痛。
他熟练地戴起一次性手套,从床底下找到装尿的扁马桶,故意咳了一声:“v3床的病人,我现在给你倒尿了。”
覃望山闻声立刻睁开了眼,然后听到了一小股水流哗哗流出的声音。
覃望山呆滞了一秒,又重新把眼睛闭上了。
左立忙完洗了手,重新走回到病床边看覃望山。
覃望山好像是瘦了一圈,表情不太自然,脸颊处居然带着潮红。
左立忍不住伸手摸他的额头,怕他术后高烧。
还好温度不算很烫,可能有一点低烧。
左立问他:“是不是很痛?”
覃望山紧紧抿着嘴,说:“特别痛,浑身上下没有哪里不痛,每根骨头都是痛的,针刺一样痛。”
左立说:“这么痛的话……为什么不上镇痛泵?”
覃望山又是一呆,说:“我醒了就这样了,没人跟我说可以用镇痛泵。”
左立问:“梁教授没来过吗?”
“来过了,又走了。”
覃望山回答:“他来的时候我在睡觉,也没说上话。”
左立叹气说:“你让家属去跟医生沟通一下,应该可以上镇痛的。”
他俩说着话,外面传来了讶异的一声“诶”
。
很快,梁玲领着一个穿着护工制服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她明白刚刚搞错了人,进来问左立是谁,却看见他跟自家儿子聊得正欢,满脸疑惑不解。
左立帮覃望山把靠背摇了起来,看着梁玲抱歉地笑了笑:“阿姨你好,刚刚没来得及说,我不是小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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