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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闹市纵马,许是有要紧事罢。”
欧阳瑜道:“陛下降旨,命下官前往岑府捉拿岑将军,惊扰了柳相,是下官之过。”
“左金吾卫上将军岑默?”
柳柒面色微变,问道,“岑将军所犯何事?”
欧阳瑜道:“下官不知。”
柳柒没再多问,吩咐轿夫放下轿帘起程,待丞相的肩舆离去后,欧阳瑜适才翻身上马,扬鞭绝尘而去。
回到府上后,柳柒立刻命柳逢去查一查左金吾卫上将军岑默的事。
左金吾卫执掌宫中、京城巡警,是皇城禁军之一,无疑是天子亲信,也不知他犯了何罪,竟劳烦皇城司使欧阳瑜亲自出面捉拿。
半个时辰后,柳逢急匆匆赶回:“公子,岑将军已经被关押至皇城司大牢里,狱卒尚未对他用刑,岑府家眷目前全被禁足在府中,不允许任何人入府探望。”
柳柒蹙眉:“可有探听到岑将军因何入狱?”
柳逢摇头:“还没定罪,无人知晓岑将军犯了什么事。”
岑默之事定然不简单,然而事关禁军,柳柒不便插手,只能等下次朝会时旁敲侧击问一问。
用过午膳后,他回到寝室焚香饮茶,不多会儿就倚在胡榻上入眠了,醒来时已是申时三刻,匆忙更衣之后便前往云生结海楼赴约。
四月下旬正逢石榴花开,云生结海楼里的石榴花竞相绽放,绯红如火,极其热烈。
眼下距离酉时还有小半个时辰,柳柒来得早,便在园中的石榴树下品茶赏花,三尺之外的池塘里游着几只颜色艳丽的锦鲤,被和风拂下的石榴花打着旋儿坠入池中,很快便引来了锦鲤的啃食。
柳柒的视线落在池中,直到鱼儿啃完了石榴花,他才含笑收回目光,垂眼时竟发现自己的茶杯中不知何时也盛了一朵花,与碧色的茶汤相融,别有一番风味。
他正打算将那朵花捻出来,忽见云时卿穿过月洞门朝这边走来,顿时压下兴致,端坐在石桌前静静凝视着来人。
云时卿撩袍在另一侧坐定:“大人何时来的,怎不派人知会下官一声?”
柳柒道:“我今日只约了韩御史,没打算通知你。”
云时卿够过那杯盛有石榴花的茶盏,轻笑了一声:“看来大人是铁了心不再与下官有纠缠了。”
柳柒侧首看向池塘,淡声道:“你知道就好。”
云时卿将杯中的石榴花捻出,湿淋淋的花瓣在那只布有薄茧的手里瑟缩着,莫名惹人怜惜。
他掂了掂掌心里的花朵,旋即毫不手软地碾碎,嫣红的花汁染透掌纹,沿着手部线条一滴一滴地溅落在石桌上。
柳柒移来视线,盯着那滩绯红的花汁看了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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