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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好的、人们所期待着的东西到来的时候,它常常会来得既迟缓又艰难,而且它还附着各种各样的令人急不得恼不得的细琐麻烦的事,还有许多出人意料的因素在左右它。
这些事激怒你激怒你”
“是的,是的可是你说人的年轻与否,要看各人的感觉,汤姆?”
“是的,冬妮。
这也许很快地就会过去可能是我的神经有些敏感。
自然是这么回事。
可是在这段时期里我觉得自己比实际的年龄要老得多。
在商业上我有很多忧心的事,在布痕铁路监察理事会里哈根施特罗姆参议昨天把我批驳得体无完肤,我几乎当众出丑我觉得,从前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我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开始从我这里滑脱了,好像我不能照从前那样把这种说不上是什么的东西紧握在手中似的成功的含义是什么呢?是一种神秘的、形容不出的力量,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是意识到只是由于本身的存在就能对身旁事物的运行施加一种压力是相信生活处处适合我的利益是我们对一切都从容不迫。
我们一定要把握住它,紧紧地、一点也不放松地把握住。
只要这里面有些什么开始松懈、迟缓、疲沓起来,那时我们周围的一切就会立刻自由行动,什么都要反抗、背叛我们,没有一件能够让我们控制那时候一件事又一件事接踵而来,一次挫折紧接着另一次败北,一个人也就完了。
最近几天我常常想到一句土耳其的谚语,我记不清是谁说的了:‘房子盖好以后,死神就要来了。
’喏,来的倒并不一定是死神。
可是说不定是衰败落势结束的开端你知道,冬妮。”
他把一只胳臂伸进他妹妹的腋下,接着说,此时他的声音显得更低沉“我们给汉诺施洗礼的那天,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对我说:‘我觉得,现在又要开始一个新时代了!
’至今我清清楚楚地记得这句话。
当时仿佛被你说对了,不久就遇到选举议员,我的运气不错,现在我又拥有了一座新住宅。
可是‘议员’和房子只不过是表面现象,此外我还知道一些你还没有想到的事,这是从生活和历史上得来的。
我知道,当你失去对一些事的控制的时候,幸福和兴盛、一些表面的、可以望得到、摸得到的标志和征候,才开始露面。
这些外部的征兆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走得来,正像我们看到那上边有一颗明亮异常的星星,但它现在没准已经被云彩挡住了,或者甚至已经熄灭了一样”
他沉默着,他们静静地走了一刻,在寂静中只听得到喷泉的飞溅声和风儿在胡桃树顶上的喋喋絮语。
佩尔曼内德太太非常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在叹息什么。
“你说得多么凄惨啊,汤姆!
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么凄惨的话!
但你对我说真心话,我很高兴,把这些事从思想里排除出去,你就可以轻松一些。”
“是的,冬妮,这件事我一定全力以赴去做。
现在你把克拉拉和牧师的两封附信交给我吧。
我会把一切都办好,明天早晨由我去和母亲说,这样对你也许好些。
可怜的母亲。
但是如果是结核的话,那么我们也爱莫能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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