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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修整了几日,元琛便忙起来了,一日里只有晚上才能回来陪陪翁季浓,不过翁季浓在后方也会给自己找乐子。
这几天里翁季浓结识了位极好的朋友。
那位朋友是归云将军章裕远的妻子,奚少君。
军中像元琛这般自身极有天赋的,亦或是谢韶棠这类父辈从军有身世背景自己能力也不差的年轻将军毕竟是少数,三四十岁的才是常态,所以住在这后头的夫人们大都也是三四十岁的妇人。
章裕远今年也三十有四了,不过奚少君是章裕远的续弦,只比翁季浓大两岁,年纪相近共同话题也多,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了。
微风拂过旌旗,战士们慷慨激昂的训练声穿过广阔的草原传到后方。
让后方的女眷们感到格外的安心。
几位侍女搬了杌凳坐在帐帘前,听着里面奚少君的温声细语,和翁季浓的撒娇声,相视一笑。
定是翁季浓又耍赖了。
翁季浓细白的手指胡乱打散桌案上的叶子牌,自暴自弃地说:“我是学不会这叶子牌了。”
她手上戴着一只金蝴蝶戒托嵌珍珠的指环,捣乱的动作也被她做的赏心悦目。
“慢慢学总会学会的,有我教你呢。”
奚少君是位性子极好的小娘子,耐着性子连续教了翁季浓三日的叶子牌,听到她要放弃,都还是温声劝她。
“阿奚莫要再为难我了呀!”
翁季浓看着她,眼神带着乞求,撒娇似的晃晃小脑袋。
耳朵带着的一对与指环配套的蓝色琉璃镶珍珠的耳铛,古典精致,随着她的动作,耳铛也跟着摇晃。
灵巧招人疼。
奚少君长相秀气,小巧的瓜子脸,杏眼带笑,无奈道:“你呀!”
章裕远的驻地便是张掖,奚少君一嫁过来便随了军,在这片草原上已经住了一年多。
几天前听说大都督的新妇也来了驻地,她与别家的夫人们过来看看都督夫人有没有需要她们帮忙的。
奚少君来前心中还有些忐忑着,怕这位夫人与她嫡姐一般,是个性子骄纵跋扈的,没想到见面却发现她是个年纪轻又爱撒娇的小娘子。
翁季浓心虚地笑了笑,然后快速的将叶子牌收到匣子里,不想再看这个她始终学不会的糟心玩意儿。
“前日的药参可熬了?”
翁季浓把匣子塞到一旁的木架上,问道。
“嗯,多谢你送的药参,大郎身体已经好转。”
奚少君秀丽的面容上似乎带着些愁绪。
翁季浓虽然才来了康安草原几日,不过身边有个秋梨这般活泼爱说话的侍女,她对四周邻居家的事儿也知晓一二了。
章裕远和元琛一样出身平贫苦人家,章裕远的元妻何氏也是如此,何氏与章裕远是患难夫妻,一路走来吃了许多苦,却在章裕远封得大将,日子好不容易富裕了之后,难产而亡,只留下了嗷嗷待哺的稚子。
章裕远守了三年,才续娶了武威奚家庶出的小女儿奚少君。
续弦也就罢了,偏前头夫人还留下了身体不好的长子,继母难做,可想而知奚少君平日里有多少操不完的心。
人心都是偏的,翁季浓与奚少君相熟,自然也是心疼她的。
“阿浓莫要担心我,等再过两年大郎到了请先生的年纪,也就不需要我操心了,到时候我再养个自己的孩子,日子就好过了。”
奚少君语气温和。
翁季浓生活平顺安乐,从未有过挫折打击,所以她很是能共情,听了奚少君的话后,更是怜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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