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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继善道:“你看那里。”
顺着手指望去,正见两只红色大蜻蜓互相追逐着掠过石桥,尾翼粘在一起,盘旋交缠。
陈继善叹道:“哎,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张士师知道这位上司一向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理会,当即道:“尹君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件大事要请你帮忙。”
陈继善连连道:“帮忙不敢当,不敢当,请典狱君吩咐便是。”
张士师说了自己想法,原来他想让陈继善以江宁尹的名义召昨晚参加夜宴的宾客再次来到韩府。
陈继善一呆,问道:“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不该去江宁府大堂么?”
艾京忙道:“典狱可能是想再现案发情景。”
陈继善道:“典狱,我的典狱,你可知道,韩府夜宴的那些宾客非富即贵,好几个都是官家眼前的红人,他们哪会听你的?别说听你的了,就是我这三品江宁尹的话,他们也未必会听。”
张士师正要说话,忽听见耿先生在背后道:“他们一定会听府尹的。”
陈继善见到她上桥,蓦然现出一丝腼腆的神色来,叫道:“珍珠……”
随即又改口道:“炼师也在这里。
炼师的意思是……”
耿先生道:“往金杯中下毒的凶手就在宾客中间,这些人个个绝顶聪明,当然知道如果不来的话,就表示心中有鬼。”
陈继善道:“是,是,炼师说的极是。
来人,马上照典狱说的去办。”
张士师忙将负责传话的差役叫到一边,低声嘱咐了几句,那差役即应命而去。
陈继善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勉强朝耿先生微笑了下,侧头吩咐道:“艾参军,回去赶紧把夜宴宾客抄几份单子,一份放我案头上,其它送我私邸门房处。
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来往了,搞不好一言不合就要送命的呀。”
艾京道:“是。”
陈继善这才朝耿先生拱拱手,道:“改日再去炼师观中拜访。”
转头又道:“艾参军,你熟知律法律令,就留在这里协助典狱问案吧。”
艾京忙道:“典狱尊父张县尉在此,何须下官班门弄斧。”
陈继善心想有理,道:“也好,那我们走了。”
丝毫不提去案发现场看看,领人扬长而去,似是他此来只想瞧瞧传说中的聚宝山韩府,谁知也不过如此。
张士师瞧着他背影,不免露出鄙夷之色来。
不过话说回来,韩熙载又能比他好多少呢,在其位不谋其政,虚有大名,顶多也就是五十笑百步而已。
回头见只有耿先生跟上桥来,其他人都留在岸边,也不见父亲张泌,忙问道:“家父人呢?”
耿先生道:“张公还留在酒窖中,有仵作和秦家娘子陪着,他让你先按自己的想法去办案。”
张士师又惊又喜,问道:“家父真这么说?”
耿先生点点头,道:“这案子错综复杂。
若不是典狱有心,许多证据怕是留不到现在了,真相从此湮灭不说,人与人也会陷入无穷无尽的猜忌当中。”
张士师只觉得她话中有话,似有深意,一时不能领会,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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