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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淮心里着急,一开口便咳得很厉害,宁知非更加笃信燕淮的身体确实不像他说得那样无碍。
燕淮掩唇咳了数声,忽然一僵,迟迟没有将捂在唇上的手拿开。
宁知非心中涌起寒意,握住燕淮的手腕,质问道:“侯爷,你到底瞒了我什么?有什么话,如今连我也告诉不得。”
“无事……”
宁知非手上力气加重,将燕淮的捂住口鼻的手扯了下来,掌心里赫然又是一滩黑血,狰狞得,像是无天日的深渊里渗出的一抹。
宁知非的心也仿佛被撕开了一样,淌出浓黑的血液。
“你是不是,非要等到,等到……撑不下去的时候,才肯跟我说实话?”
宁知非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燕淮这些天反复吐血,身体也一直虚弱没有起色,根本不是无碍的样子。
燕淮最怕宁知非哭,顾不上擦干手心的血,急切地说:“我就是怕你担心才没说……你现在身体也不好,你别急,万一动了胎气肚子疼,这荒郊野外的让我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有事咱们一起担着,独独瞒我一个算什么?”
宁知非也真怕因为自己小主子出什么事,情绪稳定了许多,掏出帕子细细为燕淮擦干了掌心的血迹,等着他开口。
燕淮见实在瞒不下去,便老实开口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汴梁的时候,韦逸找了具尸体冒充你,当时我一口气没上来,太医说是气血逆转,之前的余毒,有一点……入了心脉。”
宁知非瞪大了双眼。
即便他没学过医术,也知道毒入心脉意味着什么,根本不是燕淮说得这么轻巧的事。
“别急别急,真不是什么大事。
我身上的余毒并不多,这毒原本也不是什么烈性毒药,不过是会让我虚弱一些罢了。”
宁知非盯着燕淮:“侯爷,你还骗我。”
说罢便要起身。
燕淮将人拉住,问道:“你要做什么?”
宁知非说:“你既不说,我便问罗岱,罗岱不说,我便回汴梁问给你看诊的太医,总有人会告诉我。”
“好,我说。”
燕淮无力道,“但你一定要挺住,我实在不是想瞒你,只是怕你着急,伤了身子。”
燕淮越这样说,宁知非心中糟糕的预感也就越发强烈。
他感觉腹中胎儿闹腾起来,于是手掌按向肚子,不着痕迹地安抚着它。
“侯爷你说吧。”
“这毒真是不太凶险的,只是有一些入了心脉,所以才除不尽。
太医说,只要找到解药,我就什么事都没有。”
“若是找不到解药呢?”
“大概还能熬两三年……”
燕淮住了嘴,因为看见宁知非眸子上染了血色,“知非,你千万别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才真的要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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