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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三人见她如此害怕,便信了她的话,只交代她不得轻易离开韩府。
出来琊琊榭,一时无语,这案子案情真可谓山重水复,本以为见到了曙光,却又出现了一重厚厚迷雾。
商议了几句,预备先下山验证王屋山的话。
张士师道:“阿爹不是还想见见韩相公么?”
张泌点点头。
不料寻过去,老管家却说韩熙载天还没亮就下山了,也没有说要去那里。
三人只好就此下山。
耿先生忽道:“典狱,韩熙载会不会又去了大狱去找德明?”
张士师道:“炼师放心,我人未到,封条未揭,谁敢开门?”
口中这样说,心中还是有些打鼓。
慌忙回到江宁县衙,见狱门封条尚属完好,这才放心开了封条,吩咐狱卒一定要严加看守。
又取了那金杯证物,三人一齐来到王屋山提到的悬壶医铺,说明情由。
那店主名叫留一刀,五十余岁,询问他买家姓名他总推说不记得,但却爽快地接过金杯,略略一闻,便道:“没错,是我这里卖的堕胎药。”
耿先生是个道士,自幼出家,并不知道斑蝥也是可以用来堕胎的,忙问道:“可这斑蝥不是毒药么?”
留一刀双眼一翻道:“不毒怎么堕胎?”
张士师道:“难道你就不怕毒死人么?”
留一刀见他一身公服,忙道:“差大哥可千万不要话中有话,用斑蝥做堕胎药堕胎,可是民间流传了好几百年的药方。”
张士师道:“那你知道有人为了堕胎吃了堕胎药后被毒死的事吗?”
留一刀道:“只听说女人有难产死的,从来没听说吃堕胎药中毒死的。”
张泌道:“瞧这悬壶医铺的名字,料来阁下也有悬壶济世之心,药本该用来救人,阁下却卖堕胎药只求渔利,岂不是有违医德?”
留一刀重重看了他一眼,肃色道:“大约一年前,一名叫小兰的年轻女子持一对金钏来店里买堕胎药,被我严词拒绝。
过了一日,她又添了两枝贵重珠花,只为求药,也被我赶走。
过了几月,已经是冬天,某晚小兰再来店中时,身孕已成,她哭斥如何命苦,为一老年男子所迷,又指责是我戕害了她母子性命,我还未及反应,她便冲了出去。
次日,有人在在饮虹桥下发现了她的尸体。”
张士师诧道:“原来她就是半年前跳饮虹桥自杀的女子。”
留一刀道:“正是。
这件事我后来仔细思量,小兰自杀无非是奸情败露,为家族所不容,当初我若是同意卖药给她,她堕下胎儿,犹可以活命。
我本欲全那胎儿之命,结果反害了母子两条性命。
敢问老公,换作你,要如何做才不算有违医德?”
张泌默然无语,良久才道:“冒犯了。”
转身走了出去。
张士师却突然想起一事来,又问道:“店主刚才说这堕胎药放入酒中可用银针验出有毒,若是放入茶水中呢,还能用银针验毒么?”
留一刀道:“咦,看不出你小哥儿倒是个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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