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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能对你好,你也有这个心,爹不拦着,只要你好,爹就安心。”
绿蟾挽着他的胳膊,折颈倚在他肩头。
不论长得多大,他依然是他牢固的城墙,带给她稳妥的安全。
而墙那头,是席泠罩雾笼霜的眼,他摘下来一颗杏,转身递给郑班头。
郑班头微躬着腰接过来,在手上抛一抛,“老爷揣测得不错,小的暗里查访,济南那些银子前脚运到陶家的钱庄,仇大人后脚就去了。
陶家对外只说银子是他们家各地的商铺里的货款。
可既是货款,干仇家什么事?他们跑去凑什么热闹?”
“是哪位仇大人?”
其实哪位仇大人都一样,跑不了是仇家与陶家面上联姻,私觌勾结,一个贪墨,一个销赃。
但他就是想问一问箫娘的旧情人,是不是依然身不染尘。
不出他所料,郑班头舔舔下唇,似笑非笑,“正是咱们的县尊大人,大约是替他父亲外祖父在卖命。
只是银子虽见,却不见粮,只怕陶家不认呀。”
席泠点点下颌,“粮食想必是从应天府户科抽调出来,藏在了个隐秘地方。”
“那小的去访这地方?南京城掀个遍,总能找着,那么多粮食呢,我不信他们还能埋到地底下去!”
“不急。”
席泠轻轻抬手,侧转过背,“就是你访着了,人家也能说,梅雨库房潮湿,粮食是替户科存放。
你照常暗盯着就是,这事情还得等京里派来的人到了,何齐打头阵,我从旁助益,他才会上表朝廷为我请功。
倘或我早早冒了这个头,把他的头功抢了,他盼我死还来不及呢。”
“那柏通判那边?”
“叫他知道一声也好。
不出两年,顺天府尹的位置必定是他的,算我报他提携之恩。”
郑班头拱手去后,席泠剪起双手斜望,阴沉沉的目光像一条蛇,随残阳爬过了东墙头。
入了夜,蝉鸣稍歇,蛙声另起,莫如此起彼伏的算计,总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潮一潮的聒噪中,席泠被上元县复启为县丞的消息,就被白丰年传诵到定安侯虞家。
虞敏之在屋里怄得直踱步,来来回回地,把四壁辉煌烛火刮得颤个不停。
须臾朝小厮射去冷眼:“好个上元县,赵科才刚卸任归乡,他们就不把我定安侯府放在眼里了!
我打招呼不许用的人,他们竟敢复用,简直目中无人!”
小厮跟前陪着笑脸,“听说是应天府的柏通判启用的,咱们家与他素无往来,又才回南京一年,恐怕他不晓得其中的缘故。
爷别气,等小的去与他勾兑勾兑,还不是叫那个席泠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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