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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身子要养到何时才能好?”
他在药里加了一匙蜂蜜,顺便抢下她手中奏折。
谢殊刚好看到一半,悬着难受,又抢过来看完,眉心紧蹙:“陛下真是不省心。”
“怎么了?”
“不少大臣都上疏请他广纳后宫,他却始终不肯。
可他膝下只有一女,少不得被人诟病,看来我只能寄希望于王络秀赶紧生个儿子下来了。”
“人各有志,陛下既然不愿,你又何必强求。”
卫屹之说得漫不经心的。
谢殊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味,刚要分辩,他已将药递到她唇边:“你要继续这样下去,我就真要想法子让你做不了丞相了。”
谢殊叹口气,端过药碗灌下那苦死人的汤药。
大约是被刺客的事给刺激了一下,谢殊连着几天都睡不安稳,晚上总是做梦。
这晚她梦见了谢铭光。
老爷子怒气冲冲,骂她不长进,居然被人发现了女子身份。
她正要反驳,却听见宦官尖着嗓子传圣旨的声音:皇帝发现了她是女子,要将谢家满门抄斩。
她眼睁睁地看着谢家人一个个被带出朱红的大门,似乎门外就有侩子手等着,每出去一个就传来震天哀嚎,甚至还夹杂着孩童的哭声……
她猛地坐起身来,卫屹之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说半天梦话了。”
谢殊摸了摸脸上的汗水:“没什么,做了个噩梦罢了。”
权力已经到达顶峰,却反而惴惴不安,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是为什么。
回头又补了一觉,起身时卫屹之已经去上朝。
他这几日似乎格外忙碌,谢殊偶尔问他在忙什么,他也没有细说。
洗漱完毕,沐白端药过来,顺带提了一句:“王太傅这几日去了好几次静舒台,他不知道公子不在那里,昨天从早到晚等了一天呢,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有这事?”
谢殊考虑了一下,实在不好在卫屹之的地盘上见他,便吩咐沐白将他请去相府。
“公子终于决定回相府去了?”
沐白紧张了一下,楚连你千万别再黏过来啊!
谢冉听说谢殊回来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光福又说了一遍他才相信是真的。
“听闻静舒台里并不太平,丞相最近行踪不定,大约是觉得最安全的还是相府吧。”
谢冉已经打算去见她,走出门去,又走了回来,对光福道:“你吩咐下去,不要将丞相回来的事传播出去,另外加派人手护卫相府。”
光福应下,转头要走,见他坐着不动,疑惑道:“公子不去见丞相吗?”
“不去了,他肯定不想见到我。”
王敬之走进书房,抬头看见谢殊穿了件湛蓝的大袖袍子,颜色叫人联想起外面那朗朗秋日蓝天,比起那次宫宴相见,气色好了许多,只是如画眉眼间又添了几分内敛,看起来愈发有些深沉。
“太傅急着见本相有事?”
“看来丞相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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