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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又开始用母亲听不明白的话争论起来了。
吃过饭后,他俩更激烈地把一些像是噼噼啪啪的冰雹似的难懂的话抛向对方。
有时,他们的语句很简单。
“我们应该半步也不后退地在我们的路上前进!”
巴威尔坚决地说。
“这样,我们在途中要遇到几千万和我们作对的……”
母亲细心地听着他们辩论,知道了巴威尔不太喜欢农民,而霍霍尔偏庇护他们,主张连农民也得给予教导。
对安德烈所说的话,她懂得多些,而且觉得他是正确的。
可是每当他对巴威尔说了些什么话的时候,她总是竖起耳朵,屏住呼吸,等待着儿子的回答,想早点知道霍霍尔的话是否使他生气。
但是他们两个,还是照样毫不生气地互相地嚷着。
有时母亲问她儿子:
“巴沙,真的是这样?”
他带着笑回答:
“真的是这样!”
“您呀,先生,”
霍霍尔用一种亲切的挖苦的口气说,“您吃得多嚼不烂,都横在喉咙里了。
你喝点水冲冲吧!”
“不要开玩笑!”
巴威尔告戒他。
“我现在的心情好像是在追悼会上!
……”
母亲静静地笑着,摇了摇头……
23
春天到了,积雪融化开来,露出了埋在下面的污泥和煤屑。
泥泞一天天地更加明显起来,整个工人区好像披着肮脏的褴褛衣片。
白天,房檐上滴嗒着雪水,家家的灰色墙壁都疲倦地、汗涔涔地在冒烟。
夜里,无数冰棱朦胧地闪着白光。
太阳越来越频繁地在天空中出现了,溪水已经不断地发出淙淙的声音,向沼泽地流去。
已经着手准备庆祝“五·一”
。
工厂和工人区到处都是解说五一节意义的传单,连平时不听宣传的青年,看了传单后,也说:
“这倒是应当举行的!”
尼古拉闷闷不乐地微笑着,喊道:
“时候到了!
玩捉迷藏玩够了!”
菲佳·马琴非常高兴。
他的身体瘦得厉害,由于他的动作和谈话都很激动,就更像关在笼子里的云雀了。
常和他在一起的,是那个不爱说话、少年老成的在城里做工的雅考夫·索莫夫。
因为监狱生活而毛发愈加变红了的萨莫依洛夫、华西里·古塞夫、蒲金、德拉古诺夫和其他几个人,主张拿起武器,但是巴威尔、霍霍尔及索莫夫等几个人不同意他们的意见。
小农民混花都!会符篆!会咒语!会医术!会一切!透视咒!隐身咒!定身咒!穿墙咒!撒豆成兵!纸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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