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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多言,只求保住性命,连称呼都改了三遍,满脸堆笑。
少年不理他,只是走过去,抬起脚,将那宝甲轻轻踢飞,收入养剑葫中。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入古宅深处。
中年道人抹了把冷汗,瘫坐在地,不敢妄动。
高墙之外,十数里开外,淫祠山神此刻缩在一棵大柳树下,嘴唇哆嗦,喃喃道:“剑仙出世……古榆国要乱了……”
半空云层翻涌,隐隐有雷霆乍现,仿佛天命也因这少年的出剑,而开始缓缓改变了走向。
...
二进院落传来的两股强大气息,如同两根擎天铁柱,狠狠插入这片风雨飘摇的古宅天地。
漫天灰云翻滚不休,气机激荡,连带着整座宅院的地基似乎都在震颤。
天幕之上,一位身披道袍的高大道人从天而降,却未直扑危机最重的绣楼方向,而是斜掠数丈,悄然落于东侧残院之间,选的却是最不引人注意的一隅。
这道人双袖鼓荡,落地无声,脚下青石砖瓦却寸寸龟裂,显然来者修为非凡。
可这等人物,不去绣楼,也非援手而来,更像是另有所图。
绣楼内外,大髯刀客正与鬼物缠斗,张山也终于脱身,趁着那张神行符尚未燃尽最后一缕符光,飞掠至院外。
他心如擂鼓,回头望了一眼大髯刀客那仿佛要与古宅共死的身影,眼眶一热,却只能咬牙而去。
而那两个气息强横的修士,仅是短暂停留后,便如风中落叶一般,转瞬远遁。
“本命飞剑?剑仙?”
那一声由淫祠山神喊出的惊叫,像是一根铁钉钉入所有人的心头,令刀客也一瞬屏息。
他沉声道:“小道士,去瞅瞅。”
言下之意已不必多说:此地之事,交予我一人足矣。
你去看看,那边是否真有转机,若有援兵,就此引来;若是虚妄,速速折返。
张山眼圈通红,却知大势已分。
他自幼修道,入门后虽未曾得高人指点,资质更是平平,但今日所见所感,远胜他过去十年闭门苦修。
他终于知晓,什么叫“道”
,也终于明白,自己苦苦追求的一切,并非虚妄。
张山默默收起桃木剑,神行符化作一线金光,贴于小腿之上,整个人化作残影,朝东院飞掠而去。
他的背影在风雪中摇曳,却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然与坚定。
院中,持剑男子已是气若游丝,战斗至此,他每吐一口气,都像是在与死神争执一番。
他皱着眉头,心中难以平静。
两位强者降临,却一闪即逝,这般变故,究竟是喜是忧?他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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