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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琦握紧手机,越过镜子看着假装远远避开的阿昀,自嘲地笑笑。
满旭的电话和她的回应,用不了几秒钟,就会被传递给坐在沙发上佯装无事的男人。
她摸着胸口,挂断了电话,转身重新对阿昀扬起和煦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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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听筒传来许尧带笑的吐息,混着老式电话线特有的电流杂音:“怎样?”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跑马场的马哨声,沙田马会的梁会长也在电话那头,殷勤地向他打了个招呼。
关铭健的拇指抚过骨瓷杯沿,他注视着茶面上自己扭曲的倒影:“没事。”
杯底与大理石桌面相触时发出“叮”
的一声清响,他勾起唇角,让他走。
“呵…那看来鄢小姐不想见旧情人,你也终于舍得放过人家了。
alex,恭喜。”
男人望向卧室关紧的房门,下意识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铂金素戒,低声道:“安排的怎么样?”
许尧滑开金属打火机的开关,替梁会长点燃了一根雪茄,示意他接起电话。
“关总,”
梁会长赔着笑,说着一口夹生的普通话,雪茄烟灰簌簌掉在西装上,“鄢二少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专门从泰国请了大师算过,说中秋这场鄢氏的‘幸运7号’稳赢,连骑师都换了铜扣腰带,刻了鄢董事长的生肖……”
关铭健轻笑一声,指尖敲了敲杯沿:“生肖?”
“是啊!
他还特意吩咐马厂,提前给马喂了叁天苹果,取个‘平安’的好意头——”
“平安啊…”
关铭健突然打断,念起他的话,轻轻笑了声,“我刚听说‘幸运7号’今早踢伤了马童?”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
许尧笑吟吟地看向脸色僵硬的梁会长,应和着关铭健的话:“兽医说左后蹄有旧伤,训练起来怕是要费一番功夫。”
他故意提高音量,“对了,刚看见鄢二少的人往马场运了箱典藏波尔多红酒,该不会想给评委灌酒吧?”
梁会长顿时结巴起来:“这、这不可能……”
“梁会长,”
关铭健一字一顿地叫着他的名字,“我记得您女婿在赛马会管抽签?田忌赛马的道理,我想大家都懂。
要是‘幸运七号’在b组,能不能训好,都能突围,您说对吧?”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梁会长打翻茶杯的碎裂声,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我们抽签都是找第叁方公证的,不会暗中做手脚。”
“哦,那就好…”
关铭健点了点头,指尖沾着凉透的茶水,在茶几上写下了一个“a”
字,“万银今年也打算进赛马会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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