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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弥没头没尾,慌张地
提醒。
贺景延道:“不是你先犯规的么,你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你要靠近我就靠近我?”
上下级的关系自带一种天然的压迫感,他明白纪弥的局促,所以愿意始终落在下风。
可是,他也疑问:“小纪老师,就算要杀要剐,能不能给个准话?”
纪弥咬牙道:“知道了,你用不着我可怜。”
贺景延说:“你要是真的可怜我,就别那么吝啬,永远把我架在上司的身份里困着。”
退一万步说,当jg彻头彻尾没有存在过,之前就心动了该怎么算?
找不出正确答案,他要开口去讨。
纪弥闻言怔愣,几个问题令他措手不及,根本没有做好承受的准备。
他的思绪和节奏被带跑:“你想要干什么?”
纪弥想得简单,不管能否同意,总之问了再说。
但把主导权让渡给对方,这是有些糊涂的一步。
某些话要是说出口,没有违背或无视的可能性,只能烙在心底没法转圜。
耳边,熟悉的嗓音用着陌生的语气,炽热又直白,俨然突破了共事的界限。
他说:“我想让你眼里放下贺景延。”
不是居高临下的领导,不是虚无缥缈的网友,没有社会属性和职场身份,没有看不见摸不着的距离。
远远比他们完整和真实,也比他们更加赤i裸,是一个可以直视更可以拥抱的存在。
纪弥掐着掌心,眼眶发酸,却不甘示弱。
“你说贺景延是什么样的人?”
他问。
贺景延回答:“他喜欢喝原味的酸奶,但纪弥买了香橙味的,那他从今天开始就喜欢香橙了。”
收假第一天,场面怎么会变得这样混乱?
纪弥光是想想就匪夷所思,两个人做了约定,到头来没一个人真正遵守。
被贺景延弄得晕头转向,纪弥沉默半晌,逐渐知道如何答复最有利。
讲自己从没那种念头,或者警告对方别再逼迫。
但是,纪弥抿紧了嘴角,没有这样说。
到了这一步,依旧表示自己仅仅出于怜悯,买了酸奶再买解酒药,他都问心有愧,开不了这种口。
至于除了好心还有什么,纪弥又讲不清楚,与贺景延辩论不占理。
逼迫呢?就更生硬了,贺景延虽然来势汹汹,但纪弥没有被受制和要挟。
他只感觉到强烈的进犯感。
无关上司对下属,没有任何附加标签和头衔,纯粹来自于一个男人。
这种感觉非常突兀,甚至可以说是太怪异了。
大半年以来,纪弥冲着这张脸,用或雀跃或平稳的声调,喊过无数遍“dey”
。
此时此刻,却无法再轻松应对,他变得会小心也会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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