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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殿下令,让松平家裁撤家臣和足轻。
足轻的事情宽限了一个月,但是家臣武士的裁撤,却要求三天内完成。”
松平元康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对面坐着的可是今川义元的红人,被分到濑名氏俊手下也是标志着他是今川家的嫡系。
这种抱怨的话说了一晚上,一不小心就说给了外人听,于是他急忙说道,“大殿迫切地想看到松平家焕然一新,再次为了武家荣耀奋战,松平家上下感激不尽。”
“松平大人不必如此,在下不是背后多嘴之人。”
雨秋平意识到了松平元康的失言,摇了摇头,“大人尽管说。”
“雨秋大人高风亮节,元康拜谢了。”
松平元康长舒了一口气,微微俯身,给官职比自己还低的雨秋平鞠了一躬,“大人果真是性情中人,第一次见面时,我便钦佩不已。”
“大人别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人之常情罢了。”
雨秋平笑了笑,“大人请继续。”
“昨夜我忍痛,公布了第一批被裁撤的家臣武士名单。
为了保证松平家还能正常为了主家效力,不得不最大限度保留老臣,而那个年轻的侍卫,不得不被放逐成为浪人。”
松平元康的语气里满是不舍和懊恼,“都怪我无能,竟然连这样忠心耿耿的烈士之子都留不住。”
他叹了口气,“他父亲在十年前,为了攻击安祥城,抓住织田信广来换回当时尚为人质的我,而牺牲了。
当时这孩子只有2岁,我就把他留在府上。
等他大了一些收他做侍卫。
本来想让他长大后继承父亲的位置,谁曾想…”
雨秋平看着那个弱小的身影在大雨中一动不动地跪在冰凉的街道上,忽然感觉很心疼。
“大多数被放逐的家臣都明白松平家的苦楚,道别后就离开了。
能跟随到现在的家臣都是能人,其他家族会很乐意招揽他们的。
可是这孩子太小,他无处可去,对松平家的执念又太深,”
松平元康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话不多,求情也不会。
不愿意离开,就从昨天晚上一直跪到现在。”
“可是即使这样…我也没办法把他召回啊。
每一个名额都十分要紧啊。”
松平元康握着茶杯的手因为力度过大而抖动,茶水溅在手上,烫红了皮肤都毫不知觉。
“大人。”
雨秋平说道,“要不这样,我去收留这个孩子一段时间,让他在雨秋家成长,等到有朝一日大人能够恢复家臣数量,再把他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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