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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敬你们诸位才对。”
顾书尧不胜酒力,酒便都是殷鹤成代喝的。
殷鹤成先干了杯中的酒,又回敬他们。
孔熙倒是痛快,连着喝了好几杯酒,以至于孔教授都看不过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喝这么多酒看什么?”
“我也不小了,她比我还小,今天就和顾小姐结婚了。”
她这句话像是发酒疯似的。
场面另一桌上顾书尧居然见着了陈师长,之前没注意看,竟发现他也在这里。
姨妈已经出了月,和许长洲一起带着燕平过来的,陈师长原本和帅府是亲戚,又是长辈,本应坐在前头的,却也只坐在后头。
殷鹤成和顾书尧过来敬酒,顾书尧第一次近距离再和他说话,陈师长这些日子的确变了许多,不像从前一样傲慢,语气也真诚了,“少帅,顾小姐,祝你们二位白头偕老。”
顾书尧去别桌的时候,往这看了几眼,才发现陈师长的确又在往姨妈那边看,只是眼神里并不是憎恶,更多的遗憾。
岁月不可回头,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后悔的。
也是这个时候,和陈师长同桌的任子延也在出着神,在他视线飘远的方向,顾书尧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孔熙。
任子延在感情上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顾书尧并不了解,他们的事她也只好做个局外人。
顾书尧陪着殷鹤成在楼下宴了会客,殷鹤成便让她去楼上招待女客了,毕竟这种新婚的场合别人敬酒推不过,而她又喝不了太多酒。
晚上帅府里既有酒会,又请了戏班过来唱堂会,老的少的都有去处、好不热闹,一直闹到深夜才结束。
好在殷鹤成平日里就是个不怒自威的人,并没有人敢来闹他这个六省司令的洞房。
房间里只有过道上开了灯,就他们两个人。
这具身体和殷鹤成早就有过肌肤之亲,而且很有多人以为当初就和寻常夫妻没两样了。
然而事实是怎样,只有他们两自己才清楚。
殷鹤成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了,他之前喝了点酒,一进屋就开始解他最外头的大衣。
这是顾书尧第一次作为妻子和他独处,略微有些紧张。
殷鹤成看了她一眼,解衣服的手稍微顿了一下,笑道:“今天梁师长他们几个合起伙来灌我的酒,多喝了几杯,有点热。”
殷鹤成将大衣挂到衣架上去,将卧室的白炽灯打开。
光线突然从那个小灯泡爆发出来,卧室瞬间就亮了。
顾书尧环顾四望,这间卧室她并不陌生,她从前和殷鹤成在这里一起度过了无数个同眠的夜晚。
如今在灯下重新打量这间卧室时,还是看见了四处可见新婚的痕迹:墙壁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婚床也是铺过的,上头洒满了莲子、桂圆、花生和红枣。
今天是新婚之夜,只有他们两,顾书尧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没有那么尴尬。
殷鹤成在一旁看着她,她的局促不安他看在眼里,他突然从身后将她环抱住,头抵在她颈上,笑道:“别紧张,我和你一样,也是头一回结婚。”
他顿了一下,又说,“让你在这个时候嫁给我,还是委屈你了。”
他们的婚礼放眼整个盛州城,和前几年的比并不算是最气派的。
他原想给她最好的,可眼下的情况却摆在这里。
“委屈什么?”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刻意换了种傲慢的语气,玩笑道:“司令夫人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听她这么说,殷鹤成也笑了。
他低过头吻了下她的脸颊,然后将她横抱了起来,往床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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