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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也在她面前跪下,服侍扶欢穿鞋。
扶欢的脚踝白皙,阳光从支起的窗框内照射进来,暖融融地铺了一层,更显得如同暖玉一般。
只是因为冷,脚上泛起了红,和过白的肤色一对比,颇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扶欢不乱动了,乖乖地让宫女服侍穿衣。
“我见帐上映着的光线明亮,想今日是个好天气。
没想到天气是好,但是也太冷了些。”
她将手伸开,阳光跃进手心:“已经到冬天了吗?”
晴晚笑着道:“眼下才十月的光景,还未到正经过冬的时候。”
扶欢仍是看着窗外,喃喃道:“现下都已经如此冷了,等到了真正过冬的时候,该有多冷啊。”
扶欢怕冷,往常初春,别人都换上夹袄,她仍不肯换下冬衣,沾上一丁点春寒就要发热咳嗽。
因此她的毓秀宫,炭撤得也比其他主宫要晚上许多。
今日是学画的日子,授课的林师傅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
扶欢的父皇正德帝子嗣单薄,统共生了三子一女,但能平安长大的也就扶欢一位帝姬和两位皇子。
因是大宣朝唯一的帝姬,扶欢自幼十分受正德帝的宠爱,与皇子一道授课,待得当今圣上继位,她的课业也没停下。
因为是帝姬,授课的师傅并不十分严格,一天统共学两个时辰,也就停了。
扶欢爱画,擅丹青,好似与笔墨纸砚相关的事,她都喜爱。
林师傅授完课,便向扶欢行礼告退,扶欢起身,向林师傅还礼。
从月洞窗往外看,林师傅青色的官袍下摆有光影的痕迹。
今日日光昭昭,着实是个不错的天气,奈何却是太冷了些。
晴晚上来,低声问扶欢是否再添个炭盆,此时还不到烧地龙的时候,要暖和些只能烧炭。
前头因为林师傅在,添炭恐被林师傅不喜,正经学习的地方,可不是用来端茶递水,伺候享乐的。
扶欢摇头,道一声不用了。
她的画就只差收尾的部分了,笔尖沾上了朱砂,在枯瘦的枝丫上点上一朵红梅,梅心中间一点黄蕊。
扶欢小心翼翼地收笔,上下仔细地看了看这幅画,觉得甚是满意,唇角抿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她回头,让晴晚裱起来,就挂在合毓宫的书房。
画完才觉得渴,桌上的牛乳茶有些冷了,扶欢也没多计较,端起来便喝了几口。
奉茶的小宫女想要出声,却没来得及,待扶欢喝完后只能仓皇地下跪。
晴晚竖起眉眼,教训小宫女:“没眼色的东西,白长了那对招子,杵在那也不知晓换盏茶,回头让嬷嬷撵出宫去,就知道厉害了。”
扶欢笑着,道:“也没多冷,喝起来刚好,你别吓她。”
因画出了一幅漂亮的画,她的心情着实好,走到那扇月洞窗前,轻轻哈了口气在玻璃上。
窗上镶着的,透明地如同冰一样的事物叫做玻璃,是南蛮那进贡的。
南蛮那地,隔着汪洋的海,那里的人也同汉人不同,黄头发绿眼睛,着实奇怪。
这玻璃看着像冰似的,却不会化,也比冰块坚硬许多。
最神奇的是,看着敞亮,比铜镜还亮上许多。
上辈子太穷,所以这辈子要疯狂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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