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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欢强迫自己忽略这句问句带来的暧昧与绮念,她近乎是凭着一腔孤勇等着慕卿的回答。
之前带她来帷帐的小太监不知何时离开的,此刻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仿佛是被隔绝出来的一方世界。
慕卿稍稍弯下腰,将自己与扶欢放平。
他眼中那波春水此时更是温柔如柳絮,想要引人陷进去一般。
“臣很喜欢殿下所赠的玉簪,喜欢到唯恐丢失,所以放置匣中珍藏。”
他字字句句放软了声调,同扶欢说。
他见到他的公主眼尾悄悄上扬了,随后由克制地收回原处。
扶欢的指尖按着自己的掌心,在开口说第一句话时,音调往上扬了一点。
“本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厂臣喜欢的话我还可以送厂臣更好的。”
“所以,我想看看厂臣戴上那支簪子的模样。”
每一句的呼吸都在发烫,从唇边滚到喉间,再落到心肺。
或许真的,会被慕卿知道自己的心思吧。
可扶欢想,我喜欢他好久,若是终其一生不被知晓,那未免太令人遗憾和难过。
少年人总会在某一刻,有不管不顾的气概,扶欢不管不顾的的气概,大概就在这一刻产生了。
慕卿仍是温柔的模样,扶欢如何看也看不到一点惊讶或动容的神色在他面上发生,他温和地点头,道好。
“殿下之命,莫敢不从。”
是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好像连带着她的话,也成了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直到扶欢被送回自己的帷帐,也没将繁乱的心思梳理出个一二三四来。
但是思来想去,慕卿这样便是最好的了。
她到底是能期盼慕卿给予的什么回应吗。
她不能期盼的。
那只狐狸还是被扶欢带回了自己的住处,它乖巧得几乎不像一只野生的动物,不会发生一点点旁的动静,就连上药时,也只发出一两声细细的呜咽。
晴晚奇道:“难不成这狐狸成了精,便是给人上药,也会痛得龇牙咧嘴,叫唤两声。”
可狐狸不会说人话,终究不是志怪小说中能幻化成人形的精怪。
春猎一共猎了三日,皇帝除了第一日下场狩猎外,最后两日却是兴味不浓,没再上马。
在这点上,扶欢同她的皇兄一样,后两日也都没有再上马,但她也不耐坐在那里歌舞升平,西兰围场很大,足够她去处处游玩。
后来她听闻,这场春猎中最受人瞩目的是梁深,不仅是因为百发百中的箭术,更多的还是翩翩少年郎,一举一动皆是风华。
扶欢曾听闻宫女闲聊,俱是称赞梁深箭术精湛,姿容秀逸。
“这样的人,哪怕是被他深深地注视一眼,也觉得此生足矣,不敢奢求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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