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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生出了这个念头,慕卿自然投其所好,替皇帝将兵权握在手心。
慕卿现在手中的握的,仅仅只有京师禁军的兵权,那还不够。
他想,他总归要将这世间的权力,一点一点攥在手中的。
东厂星夜兼程,在一个月夜黯淡,北风呼啸的夜晚到达了两北总督郭奉回的府邸。
西北水土养的人大多高大,郭奉回却是中等身材,五官轮廓也偏细致一点,不是疏况大气的模样。
他不是西北人,却在西北总督的位置待了数十年。
慕卿到时,这位总督正在书房练字,笔走龙蛇,整幅字写得比他的面貌大气了许多。
郭奉回警醒得很,门口一点响动就让他抬起眉眼,手中握了一柄剑,朗声问外头何人。
书房的门被着飞鱼服的东厂番子打开,郭奉回眯了眯眼,见到这锦绣飞鱼,他也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只是手上的剑却没有放下。
东厂番子后,踏着黯淡月色进来的人倒比月色要更皎洁一点,长眉秀眼,唇畔殷红,倒是身上所有的颜色都集中在他的五官上了。
“若是下官所料没错,是东厂督主大驾光临寒舍了。”
慕卿挑起唇,化出一个和善的笑来:“总督大人客气,咱家当不得大人一句督主。”
官场上的来往,是决不能把客气话当真的,嘴上功夫和面上功夫需要做足个十成十。
郭奉回面色和悦:“督主客气了,您掌司礼监批红,提督东缉事厂,是圣上面前一等一的红人,督主二字当之无愧。”
郭奉回说到此处,顿了一顿,眼神处抛出一点疑惑:“只是听闻督主前往江南赈灾,怎么深夜却到了西北,光临寒舍了?”
慕卿没有顺着他的话走,着深黑狐氅的人挑了一张椅坐下,在那片深重的黑色中他抬起手,朱红描金襕袖下,那段手腕与手指白净,与衣上浓墨重彩的颜色对比鲜明。
慕卿遥遥地指着郭奉回手中的剑,笑意更深了些:“在说这些话之前,大人可否把手中的利器放下。”
他把手收回,轻轻地捂住胸口:“咱家胆子不大,见了这些刀啊剑啊就心慌。”
郭奉回瞥了一眼东厂番子手中的绣春刀,真是好奇慕卿是如何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
他把剑慢慢地放回到桌上,还是触手可及的距离。
郭奉回笑了笑,道:“瞧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歹人进犯,情急之下拿剑防身,与督主说话时,也忘记放下,实在是失敬。”
见郭奉回把剑放下,慕卿唇边的笑意淡了,他扫了一眼郭奉回的书房。
虽是两北总督巡抚,郭奉回的书房却堪称简陋,触目所及皆是木质的书架,上头堆着一列列整齐的书籍,连装饰房间的花瓶瓷器,香炉名画都没有。
只有书房主人亲笔写就的精心二字挂于墙上,聊作装饰。
慕卿缓缓开口:“大人生活清贫,锦衣卫曾造访过多处官员府邸,几乎每一处都比大人所居富贵了些。”
上辈子太穷,所以这辈子要疯狂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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