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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好到出口的地方,潮湿的风卷了过来。
因为那难听的嗓音,凉意瞬间从她心底涔出,胳膊跟着起了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天色昏沉——是要下雨的天气,风把草坪欺压得贴在土地上。
苏白洲下意识摸了摸之前带出来的别在腰间的外套,却是一空,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她没有再去管,继续快步向场外走。
耳畔的声音却挥不掉地传来,带着低沉笑意的语气。
“对,”
台上的男人说,“我就是裴于杰,初次和大家见面,还请大家向我多多指教。”
观众席因为台上人的自傲说辞,掀起小阵的笑声。
苏白洲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风掀起一地的枯木枝头和落叶,她几乎是用逃的一般的速度,快步向场外迈去。
很远的地方,男人的声音阴魂不散地传了过来。
“我会去这一季的《夏日唱作人》,”
裴于杰嗓音压的很沉,伴随着从天际滚来的,低低的雷声,“和nighttrouble的主唱江沉晚一起。”
青年的名字像是图钉,将苏白洲的脚步定在了原地。
她几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反应了几秒,才慢慢地回过头。
隔着观众席聚集的人群,舞台上,那人像是一直没有变过。
男人个头很大,贴头皮的头发染成了极为张扬的红色,也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一身的腱子肉和背上骷髅羊头的纹身。
只要穿上校服,他就能立刻成为她记忆里,在娄底一中念书时无法摆脱的泥泞和噩梦。
而他此刻就站在台上江沉晚站着的地方,享受同等的灯光和掌声。
后面莫拓安赶了过来,喘着气儿拦住她,“姐你要去哪?这是最后一场了,不看完吗?”
因为台上裴于杰的那句话,台下一片轰动,刚刚没走的nighttrouble的粉丝立刻炸了,要求他讲清楚点。
苏白洲怔怔地看着舞台。
“他刚刚是提到江沉晚了吗?”
“嗯?”
莫拓安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噢,那是裴于杰,最近很火的网络歌手,刚刚好像说要和晚哥一起上节目吧。”
“之前就有传闻说《夏日唱作人》又邀请了晚哥参加,”
莫拓安皱眉,“但也轮不到他来公布吧,是想蹭热度吗?”
台上,裴于杰面对下面的一片呼声,却卖起了关子,举手示意后台放伴奏,开始了演唱。
他声音沉而沙哑,唱着流行饶舌歌曲,因为之前的卖关子,台下的观众没有人走,反而越积越多。
苏白洲站在原地,没上前,也没敢再走。
她盯着台上的人的口型,完全听不见他在唱什么,只害怕那三个字再次从对方口中念出来。
但一直到演出结束,裴于杰却像是自己没提过一般,再也没说起刚刚的事情。
直到最后,他要下场了,底下有歌迷不满地喊了一句,“你刚刚说晚哥要上节目吗?说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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