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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元神胚胎的养料!”
“那你告诉我??”
李无相转过身,直视娄何,“什么是‘人’?”
娄何一怔。
“肉身?记忆?情感?还是执念?”
李无相一步步逼近,“你在棺城时为求一线生机,不惜牺牲同门;后来悔恨自尽,又被胡瑾良以秘法召回。
你现在的魂魄,是当初那个娄何吗?你的记忆是真的,还是他人种下的幻影?你所坚持的‘善’,究竟是本心,还是被太一教义洗炼后的残渣?”
娄何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你我都不是完整的人。”
李无相轻声道,“我们是碎片,是残影,是命运长河中被打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残片。
而这婴孩??”
他指向缸中,“它是完整的。
它未曾堕入轮回,未曾沾染因果,它是‘始’,也是‘终’。”
娄何喘息粗重,眼中闪过挣扎。
就在这时,那婴孩忽然抬起手,指向娄何。
一道金光自其掌心射出,瞬间没入娄何眉心。
娄何浑身剧震,双膝跪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他的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如同古老的符咒在他体内游走。
他的眼睛开始泛金,瞳孔拉长,化作竖瞳,口中溢出低沉的吟诵声,说的是一种早已失传的上古语言。
李无相神色不变,只静静看着。
片刻后,娄何停下吟诵,缓缓抬头,眼神已完全不同。
“原来如此……”
他喃喃道,“我都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李无相问。
“我不是娄何。”
他摇头,“我是……守门人。”
李无相眉头微动:“第几任?”
“第七任。”
他低声道,“我本是幽冥画皮卷的守护者之一,奉命镇守‘归墟之门’。
三百年前,梅秋露闯入归墟,强行撕裂画卷,释放出李归尘的初我。
那一战,八位守门人尽数陨落,唯有我残魂未散,寄居于一名刚死去的修士体内??那人,便是最初的娄何。”
李无相沉默片刻:“所以你一直记得,却不敢说?”
“不敢。”
他苦笑,“因为我怕一旦说出真相,就会被卷入更大的劫数。
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哪怕是个有污点的普通人。
可现在……它唤醒了我的记忆,也唤醒了我的使命。”
“什么使命?”
“阻止它。”
他盯着缸中的婴孩,“它不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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