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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都二十年了,以前临江塔顶层还是整个南江市最高的餐厅,现在去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这里还有一些你妈妈的东西,想要交给你。”
沈珂抬起头来,看向了书桌对面的墙。
那墙上贴满了照片,还有扯不完的红线,在那写照片的正中间,正是他们家的全家福。
“好。”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周六中午十二点,临江塔见,你说白女士的预定,她们就知道了。”
直到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声,沈珂这才收回了视线。
她将那个笔记本放进了抽屉里,朝着卧室里走去,屋子里的小夜灯一支都亮着。
这是一盏有了历史岁月痕迹的灯,是时期的老样式,昏黄昏黄的。
灯罩上面镶嵌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宝石,看上去就像是哥特式教堂的玻璃花窗。
四周坠着一些水滴状的透明水晶,看上去格外的华丽。
从沈珂有记忆起,这盏灯就在她的床头了。
她从床头柜里拿出褪黑素来,没有喝水就直接吞了下去,然后躺下盖住了被子。
她已经许久没有做过这同一个梦了,今日的梦好似比往常要清晰得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向阳酒店看到了妈妈照片的缘故。
这是一张新的照片,她以前从未见过。
就像白一筠,是她从前不知道的新人物一般。
梦里的冬天格外的冷,这时候还没有禁爆竹,除夕夜里的空气中,好像都弥漫着一股子烟花的味道。
昨日刚刚下的雪还没有融化,年幼的沈珂趴在玻璃窗前看着家门口立着的小雪人。
它的鼻子是胡萝卜做的,头顶上戴着一个倒扣的小红桶作为帽子,脖子上的围巾是奶奶剪窗花的时候用红纸剪的,上头有好看的花纹。
沈珂有些不记得,她是从小时候就面无表情,还是案件发生之后才这样的了。
明明她是一个记忆力惊人的人。
年幼的沈珂有些困的揉了揉眼睛,电视里正在播放春晚,里头的人正咿咿呀呀的唱着她有些听不懂的京剧。
“小珂,时间很晚了,你刷了牙就去房间睡觉吧!
小朋友不用守岁!”
妈妈陆慧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珂又揉了揉眼睛,乖巧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窗外已经没有人放烟花了。
因为是除夕夜的缘故,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脚上是一双崭新的黑色亮面皮鞋,屋子里暖烘烘的,同窗外冰天雪地宛若两个世界。
星河路这时候还没有统一规划,政府办公楼就在附近,但星河路这头还是居民区,18号是个独栋的小楼。
“要仔细刷牙,今晚你吃了很多巧克力糖!”
陆慧再次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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