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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拂砚嗓音发抖,带着些许哀恳。
“谁敢?”
霍骠不以为然,“谁敢看,谁敢说?”
她温软的态度令霍骠愉悦,柔声哄道,“在我身边,你有什么好怕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沉拂砚也有些烦躁,仰起脸,睫毛不停地颤,“霍骠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啊。”
自己难道表达得还不够直白?霍骠在她耳畔微喘着,突兀地低笑了声,手臂将她搂得更紧,“砚砚,乖女孩,别再对哥哥冷冰冰的,成不?哥哥受不了。”
仅仅一天,他已经觉得难以忍受。
有那么一刹那,霍骠甚至卑微地想,就算沉拂砚是一心利用他或是虚情假意,也不要紧,只要她肯像之前那样对他撒娇,娇娇滴滴地喊他哥哥。
沉拂砚眼尾泛红。
俩人紧紧挨着,她能感觉到霍骠的身体绷得有些僵直,好像挺紧张的。
他多次对她放低姿态,言语中小心翼翼,也不吝于示弱,可见并非作态糊弄她。
然而道歉也好,迁就、讨好也罢,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有说过哪怕一句:他不会再那样做。
霍骠的底线已经摆出来了,他不会妥协。
她作出让步的话,某种意义上,就是默许了他对自己的欺凌。
然而,形势比人强。
就算她不原谅他,一直这么僵持着,又能怎么样呢?他真要对她做什么,她半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昨晚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沉拂砚只觉心灰意懒,眼珠子无神地凝视空气中的微尘,一时间连说话的欲望都失去了。
霍骠的注意力始终在她身上,精准地捕捉她每一点儿情绪的变化。
“又钻牛角尖儿了?”
抚摸她略显颓靡的小脸,实在搞不懂他姑娘小脑瓜子里的弯弯道道。
在他看来,自己已经足够宠着她了,要什么给什么,锦衣玉食地养在家里,一大堆人伺候着,围着她转,古代一国公主过得也不过如此了,她还要怎么着?
生长环境使然。
霍骠是帮派打手出身,念再多的书,社会地位再尊崇,骨子里就是个粗人,无法理解花季少女的心思,敏感脆弱,百转千回,并非吃好穿好就行。
然而他实在太清楚如何拿捏沉拂砚,“明天中午十二点,吞墨动手术。”
“霍骠。”
沉拂砚猛地转过身,抓住他的手。
这是好事,但坏消息听得太多,她精神紧张,根本乐观不起来,“会顺利的吧?这一回?”
声音微抖,“我害怕。”
“怕什么。”
霍骠手掌一翻,把她细白的小手握在掌心,懒洋洋地捏着,“有我在,出不了幺呃子。”
除非事涉沉拂砚本身,否则,他一贯从容自若。
“霍骠……”
沉拂砚欲言又止,指头不安地蜷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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