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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没有!
我不承认你们!”
他坐了下去,把他那通红的脸躲在了安德烈的背后。
那个胖法官把头偏向首席法官,跟他耳语一阵。
脸色苍白的法官抬起眼皮,斜着眼睛望了被告一眼,接着伸出手来用铅笔在面前的纸上随便写了几句。
乡长摇着头,小心换了两只脚的的位置,又把肚子放在膝上,用两手遮着。
小老头儿脑袋一动不动,将身子转向红胡子的法官,对他悄悄地说了几句话,红胡子的法官安静地低着头听着。
贵族代表和检察官小声说话,市长仍摸着腮听他俩说呢。
这时,大厅中重又响起了首席法官的没有生气和感情的声音。
“回得多干脆!
直截了当——比谁说得都好!”
西佐夫激动而惊奇地在母亲耳边夸奖着马琴。
母亲困惑地微笑着。
她起初觉得这一切都是枯燥而不必要的前提,接着就要发生一件冷酷无情、顿时会将大家压倒的可怕的事情。
但是巴威尔和安德烈的沉着镇静的言语是这样的大胆而坚定,好像他们这是在工人区的小屋里,则不是在法庭上说话。
菲佳的激烈的态度使她的精神振作起来稍后,法庭里渐渐产生了一种大胆的空气,母亲听到坐在后排的人都在骚动之后,她就更加欣然了,因为她明白和她有同样感觉的不单单是她一个人。
“您的意思怎么?”
小老头儿说。
秃头的检察官站起身来,一手按在书案上,开始分列项地说起来。
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是,同时有一种冷冷的、恼人的东西,——模糊地感到有种对她含有敌意的东西——刺激着母亲的心,使她惊恐不安。
这种感觉并不威吓人,也不叫嚣,可是却在无形地、不可捉摸地扩大。
它懒懒地、迟慢地在法官们周围摆动,好像用不能透过的云罩着他们,使一切外界东西不能通过而到达他们那儿。
她对法官们看着,对于她来说,他们是不可思议的。
跟她的预料相反,他们并没有对巴威尔、菲佳发怒,也没有用言语侮辱他们。
但是,她觉得法官们所问的一切,对他们都是没有必要的,他们仿佛都很不乐意问话,又很吃力地听着回答,好像一切已经预先知道了,所以一点也没有兴趣。
站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宪兵突然大声喊:
“据说,巴威尔·符拉索夫是祸首……”
“那么那霍德卡呢?”
胖法官懒洋洋地小声说。
“也是一样……”
一个律师站起来说:
“我可以说话吗?”
小老头儿不知是在对谁发问:
“您没有意见吗?”
母亲觉得,好像所有的法官都是不健康的人。
他们的姿态和声音都露出病态的疲劳。
这种病态的疲劳和讨厌的灰色的倦怠,都毫无掩盖地流露在他们的脸上。
显然,他们感到这一切——制服、法庭、宪兵、律师以及坐在手圈椅上问话和听取回答的责任,——都是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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