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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路途的轻快里又带了浓郁的不舍和想念。
年关时候,他会想她在做什么?
正月初一礼佛,他也会想她在做什么?
却唯有头顶的一轮明月,天涯共此时。
年后,他去平城看望姨母,在姨母家小住两日,结果当日就在姨母家看书时用墨汁沾了饼吃,吓坏了姨母,只有苏锦在一侧笑不可以死,“急功近利呀,二表哥,都吃上墨水了。”
他眼刀瞥她,苏锦忍俊,“书中自有黄金屋,还有颜如玉,宴书臣,你这吃的是黄金屋还是颜如玉呀?”
他似忽得被人揪住了尾巴根儿,心虚呛了几声,而后恼道,都要行不行!
苏锦叹道,这么叹气,小心噎到。
当晚,他果真吃饭的时候噎到,苏锦笑了他一整日。
他在苏家呆了几日,而后同姨母辞别。
临行前一日,苏家老夫人有意无意问他,家中可有给他安排亲事。
他吓到,赶紧应声,有心仪之人了,家中正在说亲。
老夫人遂笑笑。
他紧张到不行,家中长辈似是都喜欢将表哥表妹凑一处,他忽得反应过来,母亲让她来看姨母的意图了……
翌日上马车,苏锦从袖中掏出一枚竹编的蚱蜢给他。
“做什么?”
宴书臣看她。
苏锦笑道,“送给日后表嫂的见面礼!”
他笑不打一处来,最后轻声道,“借你吉言。”
回京这一路,他似是从未这么期盼过。
这一路月余的路,他似是仿佛走了一年这么长。
终于等到京郊,他又开始忐忑不安。
他想她,很想她,却还在想,过了一个年关,他第一句应当同她说什么话,马车却骤然停下。
“公子……山匪……”
车夫吓得魂不守舍。
不会这么倒霉,他神色紧张撩起帘栊,却见为首那人是燕兰,正一脸哭笑不得看着他,“请公子同我们走一趟。”
他嗟叹,她真是如何想着如何来。
他安抚车夫,“回去吧,我朋友来接我。”
车夫这才松了口气。
他撩起帘栊入了马车,饶是这一路想了诸多见面的寒暄之词,见到她的一刻,似是都哑然。
暖春三月,她一手抵在下颌,一手漫不经心扇着画扇看他,口中轻悠道,“我是你什么朋友啊,宴书臣?”
他一听这语气,应是又闹上脾气了。
“我……”
他刚开口,便听她朝燕兰道,“燕兰,把他扔出去。”
他恼火看她。
燕兰也恼火撩起帘栊,“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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