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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他就不会再失去。
沉时安的名字很快在学校传开。
成绩好,长相好,身上带着一点让人捉摸不透的疏离感。
他不太搭理人,但又永远有礼,抽身得干净利落。
别人送来的巧克力、笔记本、生日邀请卡,当晚便会出现在房间垃圾桶里,处理得毫无痕迹。
他在演一个顶尖的、无懈可击的沉家少爷。
沉兆洪来的那天,是十二月中的某个周一。
他是来出差的,正赶上学校开家长会。
他出现在报告厅后排,穿着普通的休闲服,沉默地听老师讲述教学安排。
老师点名表扬了几位学生,其中就有沉时安:“非常出色的语言表达能力,逻辑极强……安静但专注,像个冷静的研究者。”
沉兆洪侧头,看着讲台上的照片演示和黑板上的成绩排名。
从九龙城寨到洪兴会的地下账目,到现在私校的顶尖学生,这孩子都做得出色。
这种稳准狠的心性,不是天生的天才就是走过血路的人。
家长会后他没有多话,只说:“晚上有个饭局,一起去吧。”
餐厅是殖民地风格的中餐馆,木格窗,桌上点着蜡烛。
席上是位东南亚做海产出口的客户,还有几位新加坡当地商人。
沉时安照旧不多话,恰到好处地笑,递酒、夹菜、听人说笑时眼神不动声色,但一开口就恰到好处地接住对话,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少将。
服务员上了一道菜,名叫“娘惹叻沙烩墨鱼”
,颜色柔白,看似温和,实际上辣得很。
沉兆洪吃了一口,顿了一下,微微皱眉,但仍淡定咽下。
有人问:“怎么了,沉总?不合口味?”
他笑笑:“没事,长了个溃疡,热气罢了,回去喝点凉茶就好了。”
“多久了?”
对方客气问。
“几周了吧。”
他不在意地说,“好几年了,好了又犯,估计年纪上来了。”
对方忙摆手客套说哪里的事。
饭局结束前,沉兆洪转头看了沉时安一眼,意味不明:“吃得还惯吗?”
“挺好。”
沉时安拿餐巾擦了下手。
几日后,他要离开新加坡前,把一张文件放到沉时安书桌上,是两家登记在本地的贸易公司,股权清晰,账面干净。
他只说了一句:“你看看,哪家你想管就管着,练练手。”
沉时安翻着纸页,没抬头,语气轻描淡写:“不是让我只专心读书?”
“试试看。”
沉兆洪语气平淡,“别太大动作,做出点成绩就行。
钱、人手都配给你。”
他点点头,“好。”
那一夜他没急着睡,坐在书房窗边,看着花园外灯光慢慢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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