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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风云（第2页）

礼数做得永远足。

他吞吞吐吐，“这次回来是？”

“可否过会再言讲，我在外一天，合该去沐浴少时。”

“你去，那爹在堂中等你。”

待安置妥当进堂屋，复向人行礼。

上官易起身，“云儿快坐，父女间哪来这么多礼数。”

这六年来从未承情:“家主谬言了。

另，还是叫我芷昕为好。”

并不管有什么反应，到一边椅前坐下，直接切入今日正题:“我过段时间将去盛京，职属那边已在办批准手续了。”

“什么？”

继续道:“希望家主可以开次宗祠，我想在走前与母亲做别。”

沉默半晌，问:“你才回家不到七年，如今又要走？去盛京是为做什么？”

“长姐在盛京。”

她答得坦坦荡荡。

这种理所当然让他再禁不住心中酸涩，哀哀道:“爹知道你不能原谅爹，但就当爹求你，留在泰州，好歹这几年莫去涉险，好吗？”

郁结经年的火终在此时燃起。

矜维多时之疏漠持重有了龟裂之痕，生平仅见厉声喝道:“够了！”

纤细身躯嵌在椅中，愤怒到微微颤抖，神情反露出脆弱来，手死死扣在扶手上，指骨泛白，“够了。”

“若非你当年追权逐利不念道义，明里暗里得罪许多人，母亲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你从不欠我什么，都是欠她的。”

稍平复下情绪，上官云殊道。

并不能反驳任何字句，“我只想帮你谋取个前程…”

“不劳家主费心。”

她脑中是一个玄袍女子的音容笑貌。

若无她，自己当是尘垢粃糠，何来今日。

故将天涯相随。

跌坐在太师椅，良久终摸出个玉牌来，嗓音呕哑，“自己去祠堂吧。”

“多谢成全。”

这次是真心答谢。

林妍清在湖边等得有些倦了，百无聊赖摸出医书来翻着，读过一卷，相约者方姗姗来迟。

“家里妥了？”

收起书问。

身后人声音轻得将散去:“嗯。”

“想和你个大忙人见一面可真不容易，”

她抱怨，“平时你日昃旰食，这次辞呈交得干净利落，不知道让多少人大惑不解呢。”

“权当是为家中做些事，尽了生身恩，我才走得开。”

林妍清撇撇嘴，“要我是你，一瞬都不会多待。”

二人在左芷昕初回上官家时就因世交见面，熟习后互引为闺中密友，两相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