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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爷这意思,似乎还在犹豫,黍离亦不敢去问,免得王爷脸上挂不住,非得责罚他一顿不可。
时值正午,薄云岫都没有启程的意思,反而让黍离去一趟隔壁,让沈木兮把孩子的随身之物收拾起来。
黍离诧异,可又不敢问,只能赶紧去办。
沈木兮黑着脸,说什么都不答应,薄云岫此举摆明了是要他们母子分离。
子别母,母别子,朝暮不得相见,此心宛如刀割,岂能容忍?
“你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想要把我和儿子分开,简直是痴人说梦!”
沈木兮一口回绝,“我不会让郅儿跟着他走,什么恩不恩的,有本事他来跟我算,为难一个孩子还算什么?”
黍离有苦不能言,王爷自个不来说,沈木兮自个不去回,他夹在中间,这日子不好过啊!
得,又得跑回去挨王爷的骂!
若是如此便也罢了,偏生得这馆驿里还有个不安生的。
孙道贤站在院门外往里头张望,黍离把身子一横,堵在门口,“世子,您不怕春秀从病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拎着杀猪刀便冲出来?”
一听春秀,孙道贤缩了缩脖子,“你少唬我,我是来找沈大夫要方子的。”
黍离不解,“什么方子?”
德胜忙道,“昨儿个我家世子犯了病,多亏沈大夫,让世子在地上贴了一会,接了接地气,这才缓过劲来。
沈大夫说了,身子好些便来拿方子,多吃几副药就没事,否则来日若是再犯,年轻轻的血气上涌,怕是要出大事。”
“犯病?”
黍离心头一琢磨,估摸着是好,色的老毛病吧?什么血气上涌,听都没听过,气急攻心倒是略有耳闻,“沈大夫现在心情不好,你们还是迟些再来,否则沈大夫一手抖开错了方子,世子可就倒霉了!”
可孙道贤又不是真的为了药方而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美人而已!
“哦对了!”
黍离又道,“卑职的意思,其实是因为春秀醒了,此刻沈大夫正忙着照顾她,人一忙起来难免心情不好,不过世子身份尊贵,若是要求方子,还是越早越好,毕竟世子的身子康健胜过一切!”
“那凶女人醒了?”
孙道贤眨了眨眼睛,“我迟点再来呗!
不急不急!”
打发了孙道贤,黍离如释重负的送口气,眼下是王爷坐镇,孙道贤不敢肆意妄为,这事不好办哦!
回到薄云岫这儿,黍离将沈木兮的话一字不漏的回禀,王爷的脸色瞬时沉了一半;待黍离把遇见孙道贤的事儿说了说,王爷的整张脸都黑了。
黍离喉间滚动,压着脚步声退到一旁,连一句“王爷有何打算”
都不敢问。
黑云压城城欲摧!
山雨欲来风满楼!
“去通知孙道贤,让他收拾东西滚蛋!”
薄云岫黑着脸吩咐。
黍离为难,“可宁侯府不属于离王府管辖,这要是世子不肯走……”
“由不得他!”
薄云岫冷然伫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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