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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和程二爷说戏呢!”
程凤台也对小来笑道:“是。
我们说戏呢!”
小来想说同你这样的下流货色深更半夜同处一屋能说什么戏?不是《琴挑》就是《幽媾》了。
冷着脸一言不答地去弄热水,那态度真是三九寒冬,如冰似雪。
程凤台道:“小来姑娘的脾气真大,以后找婆家可难。”
商细蕊一脸木知木觉:“还行吧。
她从小就这样——她是心眼儿好。”
一手拉住程凤台:“外面冷,二爷进来坐。”
这一座小小的四合院,商细蕊住了正房,东屋给小来住,西屋满满地堆置了水云楼的戏服头面乐器,以及练武功的家伙什。
院子正中一棵骨骼峥嵘的梅树。
传说中的商宅,简朴得不能再简朴了。
商细蕊的屋子里也是一件多余的摆设都没有,空空荡荡,四墙落地,显得十分贫寒。
收拾得倒很干净,桌上地上纤尘不染的,都是小来的功劳。
程凤台环顾一周,咂舌道:“商老板,你这么大的角儿,屋子可太寒碜了。”
商细蕊也跟着他打量了一圈:“这不是挺好的。
屋子空,下雨天我就在屋子里练功了。”
“你还练功?都练些什么功?”
“拉胳膊伸腿,翻跟斗,还有跳高,踩跷,商家棍。”
这说的都是真话,可程凤台老觉着商细蕊是在说大白话逗他玩儿,他怎么样也不能想象商细蕊舞刀弄棒的情形。
此时小来把灶上的热水兑凉了给他送来了,但是只预备了商细蕊的一套盥洗用具。
小来是故意的不给程凤台好脸,她不知道程凤台本来就是个不要脸的,这么一点冷遇,根本不能浇熄他今晚与商细蕊同床共枕的热切期待。
商细蕊道:“怎么不给二爷备一份来?”
程凤台笑道:“不用麻烦。
我用你的。”
“那怎么行呢。
小来——”
小来站那儿把头微微一扭,不动。
程凤台看看小来,向商细蕊道:“怎么不行。
难道你还嫌弃我?”
这是哪里的话,商细蕊自然不会嫌弃他。
于是等商细蕊漱完了口,程凤台接过他的杯子和牙粉也漱了。
等他洗完了脸,程凤台趁着热水也擦了一把。
洗脚的时候,一个脚盆里四只脚,两个人踩来踩去闹着玩,泼了一地的水。
小来在旁看着真是活活恶心死了,要知道程凤台是这样的没脸没皮,还不如给他备一套呢!
程凤台洗完了脚往床上仰面一躺,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惬意。
商细蕊挨着他,睡在同一个枕头上。
小来的脸板得像一块铁皮,收拾了脸盆和毛巾,留下一盏如豆的油灯出去了。
出去了又在屋外冰天雪地的呆呆站了一会儿,把自己的手脚冻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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