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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阿翁守着在床上躺了几天,浮生终是耐不住,便又爬了起来。
想要去外面转转,可偏偏陈常乐这些日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闲,天天在棺材铺里左晃晃右晃晃,像是故意盯着自己一般,谅是她伤好了能翻院墙了,也一点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那四个抬棺的汉子又来过一次,听说浮生不舒服,生的白白净净那个还单独跑了一趟,给她送来一只老母鸡,并几十只鸡蛋。
阿翁瞧了一眼坐在门槛上发呆的浮生,呵呵笑着收下了。
那小伙本想关切几句,可看着陈常乐将他那根破笛子抽出来,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打在手心里,还一脸审视的盯着自己,当下心里发虚,赶紧同阿翁打过招呼,便逃也似的跑掉了。
阿翁将那只老母鸡炖了,整个棺材铺香气四溢,可浮生仍旧呆呆的蹲坐在门槛上。
若换了是往日,阿翁还在给鸡拔毛,她就已经在灶房里守着了。
看她往那门槛上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时候叫她她也不应,阿翁心里自是明白了七八分。
可小姑娘的心思,他也捉摸不透,更不好说些什么。
这样过了没几日,棺材铺里便来了一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胖妇人。
阿翁一眼便认出这是花城南边柳条巷的媒婆福大婶子,知道她那张嘴可不好打发,拉着浮生转身便去了屋后那片菜地。
那胖妇人拿着手里的花手帕在额上擦了擦,抬脚便进了棺材铺:“哎哟哟,这天热得!
跑这一趟可老远了!”
一直趴在房顶上晒太阳的陈常乐,一个翻身就跳了下来,把这福大婶子着实吓了一跳。
福大婶子拿着那张花手帕一个劲在自己那肉乎乎的胸脯上扇着,嘴里念念有词:“我的老天爷呀!
可把给我给吓死了!
没事跑房顶上干什么嘛!”
陈常乐围着福大婶子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嘴里啧啧道:“我当是大风把谁家的花铺盖吹到我家里来了,原来是个大活人呢!”
福大婶子将手里的花手帕往陈常乐面前一扇,嗔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若不是受人所托,我大老远跑这里来受什么罪!”
说着便自顾自寻了个板凳坐下,四下张望了一圈,问道:“咦,茶呢?渴死了!”
陈常乐却笑道:“福大婶子怕不是专门到我这棺材铺里来喝茶的吧?”
望了一圈啥也喝的也没找到,福大婶子转身对陈常乐说道:“你就是这棺材铺的老板?”
陈常乐道:“对啊!
有何贵干?”
福大婶子拿花手帕扇了扇,道:“浮生呢?”
陈常乐道:“我是她爹,有什么话,同我说便好!”
福大婶子想了想,道:“也好!
你们家浮生满十六了吧?”
陈常乐道:“刚满。”
福大婶子将身子往前探了探,又道:“常来棺材铺走动的满宝你可认得?白白净净那个?”
陈常乐哦了一声,道:“即是常来走动的,应该是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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