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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继续抬杠:“那每年换季闹嗓子的人可不是我。”
“是我是我,行了吧。
赶紧吃啊,都不热乎了。”
沈多意败下阵来,不欲再和老小孩置气,低头吃馄饨,忍不住想起了正闹嗓子的那位。
天都黑透了,也不知道加完班没有。
吃过晚饭,爷孙俩在沙发上看电视,沈老看得津津有味,沈多意却无聊得玩手机。
“你不想看就回屋,不强求。”
沈老戴着老花镜,特别专注。
“爷爷,换个台吧。”
沈多意是真心想陪老爷子看电视的,“这个剧多瞎编啊,爸刚死,妈也死了,亲戚也不管,还捡汽水瓶,太惨了。”
沈老说:“跟你小时候差不多啊。”
沈多意噎住:“我可没捡汽水瓶,我还喝汽水呢。”
“汽水也是费原他妈给你买的,你自己上哪喝去。”
沈老拍拍沙发扶手,“多感人啊,他跟朋友合伙被骗了几十万,然后从头再来,有这样意志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沈多意心想,你眼前就有一个,接着又心疼起自己那十五万来。
看完两集已经快十点了,他扶沈老回卧室睡下,自己也回房休息。
从包里拿出那份计划案,想睡前看看戚时安给他写的批注。
“定向止损改为移动式止损。”
沈多意琢磨了几个来回仍旧未果,本着不耻下问的原则,他拿起手机想打给对方问问。
转念想到戚时安嗓子不适,便编辑了短信。
“戚先生,关于止损那条,可以具体说说吗?”
貌似询问公事时他更习惯这样客气的称呼,信息发送后隔了几分钟,手机始终没动静。
沈多意估计对方已经睡了,于是没再追问,拿上内裤进了浴室洗澡。
“手可以松开了,有事按铃就好。”
戚时安已经说不出“谢谢”
,炎症折磨着他,一点点发起烧来,撑到十点钟把工作做完,他直接开车来了医院。
越忙碌的人越不敢生病,所以他立即要求输液,争取最快退烧消炎,输完估计也要后半夜了,干脆开了间病房睡觉。
护士走之前收到通知,说:“高级病房套间收拾出来一套,您要换吗?”
戚时安懒得动弹,左右也没人陪他,换了也没什么用。
等护士走后,他终于有空看那条未读信息,看完单手打字很慢,编辑了很久。
沈多意洗完澡出来定闹钟,刚好收到回复,打开一看,戚时安还是说得很笼统。
估计三言两语解释不清,他也就不追问了,关心了一条:“你的嗓子好些了吗?”
戚时安半天才回:“已经在输液了,输完应该就好了。”
严重到输液了?沈多意考虑片刻按了拨号,对方很快接通,熟悉的嘶哑声音从里面传来:“不放心啊?”
戚时安还有心情调笑,调笑完还要扮可怜:“你一走我就发烧了,你现在问的什么止损止痛,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多意无心玩笑:“你自己在医院吗?”
“嗯,忙完直接过来的。”
戚时安看看手表,“喉咙痛,不讲了,晚安。”
电话挂断,沈多意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他想起戚时安没吃早餐,中午在餐厅也没看见对方,晚上疼痛加剧又发烧,估计更没吃什么东西。
还剩着十几个馄饨没煮,不如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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