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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瀚还不死心,便对那魏汉强道:“你当日大雾起时,可是停船在那里?可有见到、听到什么稀奇的事儿?”
魏汉强道:“我本不是停在那儿,大雾起时,我尚在荷花荡里,怕出意外,就停了船,及至大雾散去,我怕水中有什么精怪,一会儿再出意外,便想把两个客人送上岸去。
不想撑到那儿,恰见一艘小船,船头无人,自在水中飘荡。
我瞧那船正是我家的,赶紧用篙挑起帘儿,怕是浑家出了什么意外,谁料船上一个奸夫,赤条条地躺在那里,额头血流如注,我那浑家衣衫不整……”
魏汉强说到这里,又气又恨,转身指着大舅子就骂:“你家教的好女儿,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现如今我家受人指点,讥笑不止,颜面丢个精光,你那妹妹自寻短见,与我何干,还有脸上门来闹事!”
魏汉强说罢,他那大舅子当即一个冲天炮,打得魏汉强鼻血长流,魏汉强也不甘示弱,当即一个头锤,撞得他大舅子倒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到榻上,还未等他起身,魏老爹便轮起一张饭桌砸了下去。
“你们不要打闹,有什么事衙门里说话。
若是动起手来,伤了人,那时对错便不好分辨了。”
杨瀚一边说一边退,到了门口赶紧跳出去,一条哭丧棒呼地一声,正砸在门框上。
“小兔崽子,你敢打老丈人!”
“我呸!
从此我家与你家再无干系!”
“儿子,接篙!”
“亲家,放下菜刀!”
身后传出各种奇怪的响声和叫骂声,杨瀚置若罔闻,只是站在门外苦苦思索:“这妇人死了,线索便断了,这该如何是好?等等,不对!
还有一个,那个秃子!
他也应该知道的,只是……我往何处去寻他呢?”
杨瀚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开了,身后叫骂声渐行渐远。
“秃头,难不成是个和尚?可这南朝四百八十寺,僧侣众多,我总不能一座庙一座庙去找吧?再说当日那秃头满面披血,连模样我都没看清楚,就算一堆和尚站在我面前,也无从寻起啊……”
杨瀚越想越觉为难,眉头不禁慢慢蹙了起来。
又行不远,将要走出巷子的时候,一户人家门扉一响,吱呀一声出来个老妇人,老妇人挎着个篮子,篮子里摆着香烛供果,显见是要去上香的。
杨瀚顿时眼前一亮,那奸夫若是和尚,平素便无太多机会与女人打交道,但那妇人小毛若是信佛,时常去庙里上香,那就大有机会了。
这老妇人是信佛的,魏汉强的浑家如果也是信佛的……不错,他家墙上方才确实看见有一个佛龛,她们同为信徒,彼此必然熟悉,说不定去上香也是去的同一家寺庙。
想到这里,杨瀚紧赶两步,追上老妇人,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搭讪道:“老婆婆,去上香啊。”
老妇人见是一个捕快,便笑眯眯地点头,道:“老婆子信奉佛祖,如今正是去庙里上香的。
“
杨瀚道:“我佛慈悲,其实晚辈也是信佛的,却不知老婆婆是去哪间寺庙上香啊?”
老妇人漫不经心地道:“金海寺!
虽说远了点儿,可那香火旺,菩萨灵验,老婆子从小就是去金海寺进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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