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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的打你了啊???再怎么也不能打人啊!”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在美国时,白钧言一直没去看医生,在李赫面前一点没有表现出半点身上有伤的迹象,他一直忍耐着。
开玩笑,肯定要回国看医生啊,谁敢在美国看病,他哪有那么多钱!
所以就这么挺到了十月二号的下午。
“大哥,”
任昭当即对司机说,“麻烦现在改个目的地行吗,去和平区那家医科大总院!”
“先别改,”
白钧言摇头说,“我们先回家吧,我身上只有护照,身份证和就诊卡都在家里。”
还好放在了家里,不然在国外弄丢了就麻烦了。
晚上,白钧言去医院照了片子,发现是骨裂,当场做了石膏固定。
医生还说他“这都几天了,怎么才想着来医院看病?年轻人不知道痛吗?”
白钧言默默地挨骂。
知道痛的,怎么不知道,人体是有极限的。
但生理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比起来,不算什么,白钧言那几天忽略了这点痛苦,打了石膏后,他的左手便动弹不得了。
离开医院,任昭才抽了口气,说他“你怎么会不小心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白叔叔说你还被小偷偷了钱包和手机,你真是……太倒霉了,真是小可怜。”
白钧言朝他笑着摇摇头,说没事“我不是好好活着回来了吗,出门在外,遇到一点意外也很正常。”
意外被捕又无罪释放的事,白钧言就揭过没有提了,关于李赫的事,他也没有说太多,他愿意去弥补,但李赫这辈子可能都不想见到自己了。
白钧言提了一嘴渣男“我手机被偷前,渣男回复我了,他说暂时不在上海,他在国外哪里旅游,我问他多久回去,结果还没得到回复,我手机就被偷了。”
小偷可能是怕手机有定位被抓,把他手机搞坏了,打算把零件拿去回收卖点钱。
第二天,白钧言把旧手机交给维修店,任昭又给他买了个新手机“喏,迟到的生日礼物。”
白钧言是九月底的生日。
他刚一插卡,登录了账号,手机里的联系人和相册视频备份就自动导入了新机。
甚至还有一张他以为被删掉、没有备份的照片。
是一张会动的live图,李赫转过头来笑。
看时间,是四月在苏州的时候,白钧言在计程车上假装偷拍他,李赫转过头来问他“拌小卷儿,干什么?”
“拍一张啊,我不能拍你吗?”
他有点出神,舍不得删掉这张图了。
他和任昭讨论着怎么去联系上真渣男,弄清楚他到底是谁,隔日,白钧言约了私人诊所的心理医生。
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直男,性取向这种东西,会突然改变吗?
白钧言想自己肯定是喜欢他,但自己肯定不是喜欢男人的。
他起初怀疑这种一种因为愧疚心和过往记忆产生的假象,但在看见李赫的时候,又总觉得不是假象,是真实。
他反复在这种怀疑中横跳,但也无法找人聊这件事。
如果任昭知道自己因为他报复渣男搞错人,把自己搞弯了,还搞得精神恍惚了,一定会自责的。
所以白钧言只能求助医生。
他打着石膏独自去看诊。
另一边,张超已经离开了林场,李赫独自坐在草甸的高处,身旁围着几只小狗,他出神地看着落日下来,天黑后返回木屋。
这种状态持续有半个多月了。
有时候就把那张被他压平的便签纸拿出来看,看一眼就迅速压回了笨重的书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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