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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就是傅家人来“接”
傅明山离开的日子。
隔壁那个房间是寺庙特别为傅明山设置的临时供奉灵堂,周屿安进去的时候,僧人们正在做最后一场法事。
五六个僧人手捻佛珠在一旁诵经,声音祥和又虔诚,听了让人瞬间肃然恭敬,充满正念。
傅明山的骨灰盒按照“高人”
的要求,摆在一圈莲花灯里。
供桌上的香炉里已经插了好几柱香,分别来自傅家的一众晚辈。
周屿安虽说是沈榕认的干儿子,名义上却也得叫傅明山一声干爹,来上香合情合理。
他走到沈榕身旁,低低唤了声:“干妈。”
沈榕朝他点头,“还是你有心,傅琰那个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日子都缺席。”
傅琰是傅明山的长子,也是宁城鼎鼎大名的纨绔少爷。
周屿安安慰沈榕,“公司年底事多,他忙。”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沈榕最了解,前段时间说是出国看车展,结果鬼混到现在还没回来。
沈榕哼了声没说话,视线落到孟染身上,“这位是?”
周屿安介绍:“孟染,我女朋友。”
孟染礼貌颔首,“您好阿姨。”
沈榕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孟染几眼,点点头指一旁,“随便坐吧。”
“好。”
房间不大,今天又来了很多人,一眼看去略显拥挤。
周屿安把孟染安置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暂时离开去帮沈榕的忙。
今晚之前,傅家对孟染来说是不可能有交集的存在。
可她现在却坐在这个庞大的家族里,陌生地参与着他们的家族事务,听着他们小声的对话——
“大哥风光了一辈子,临了两个儿子都没来‘接’他回去,你说讽不讽刺。”
“老二都消失一个月了吧,难道真的……”
“难说,要是突然冒个人出来跟你平分千亿财产,这事儿搁你身上你受得了?”
“你这意思?”
“呵,他们家的龌龊事多着呢,多一桩有什么稀奇。”
……
孟染并没什么兴趣探听豪门八卦。
梵声在耳边整齐诵读,她视线游离地落到窗外。
冬季白昼短,才六点半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寺庙地处郊外,到了晚上望出去更是有种吞噬一切的空旷和安静。
雪势似乎变大了,白茫茫的往下落,一阵猛烈的风吹进来,虚掩的窗被扇动出不小的声响。
孟染安静看着,思绪忽地被拉回到一个月前。
上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风,还是一个月前在平港镇的小渔村。
那天的天气比今晚恶劣得多,风大雨大,风卷着沙土肆掠,整个小渔村都好像陷入失控的黑暗混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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