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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逸知道母亲在借题发挥,她事业心旺盛,就算嫁给有能力的丈夫也不会放弃工作,相反对家务极度没耐心,做顿饭就能把她逼疯。
当年父亲为迁就她辞职做居家先生,结果多年后竟成了百口莫辩的罪过。
用蛮横、粗暴、自私、冷酷等贬义词形容母亲都很贴切,可他作儿子的没这权利,只能寄望用道理人情软化她。
“妈,做家务也是在创造价值,您瞧不起爸等于瞧不起那些在家相夫教子的全职太太,您也是女人,这么做不合适。”
这十年岳琳琅和儿子接触不多,最近觉得他不如小时候温顺听话,老拿些酸不拉几的话膈应她,正迅速向憨木的丈夫靠拢。
她立时起火:“真正求上进的无论男女都不会甘心呆在家里,全职太太大多是些本身学历低没志气,又缺乏职场竞争力的弱女子。
你还以为人人都像你妈这么有本事?去数数教授级高工,十个里面顶多三个女的。
没我的优秀基因和物质支持,你能考上t大,能出国留学?做梦去吧。”
她的低eq和卓越iq呈反比,邱逸知道母亲在外言行得当,与人为善,只在家暴露恶形恶状。
这可能是人性里的动物特质,在社会闯荡需要真善美做保护色,家是天敌到不了的安全地带,能放心解放天性,比如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他无意与母亲讨论“自我服务偏差”
这类的《社会心理学》话题,恳求她将心比心:“妈,假如今后我结婚了,因情况需要像爸那样呆在家里操持家务,也被媳妇骂成废物蠢货,您会怎么想?”
母子观念不合,这么说适得其反。
岳琳琅双眉倒竖,五官摆成“凶”
字型,怒骂:“真那样,不用外人开口我第一个这么骂你!
费尽心血供你读书上学,你跑去当家庭煮夫,对得起我吗?”
“妈……”
“你住口!
我丑话说前头,敢学你爸那么没出息,以后就别结婚,免得被人说我养儿不教,拖累人家的女儿!”
邱逸烫了手,再摸这块燥炭会被烧得皮开肉绽,默默将鱼刺般的委屈咽了下去。
晚上他出门洗澡,见邱正清猫在阳台,便悄悄推开落地窗招呼他。
“爸,你在这儿干啥子呢?”
“我才拖完地,在这儿歇一下。”
邱正清顺着他的口音说话,突然惊醒:“你不要在家说成都话,遭你妈听到又要骂人。”
岳琳琅的专、制体现在方方面面,嫌成都话土气,要求丈夫儿子在家也必须说普通话,父子俩深感别扭,背着她都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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