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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存在床上翻一个身,手里拿着一封街角咖啡厅免费发放的巴黎旅游地图,研究着圣心大教堂、左岸咖啡和莎士比亚书店。
地图是折页的,扉页写着海明威的那句话:「巴黎,一场流动的盛宴。
」
听到骆明翰这么问,缪存不走心地回:“也开心的。”
“比如呢?”
“比如……”
缪存一时茫然,想了想,“没有比如,每一天都挺开心的,除了你给我给我讲鬼故事的时候。”
骆明翰笑出了声,倒没有勉强他。
末了,他说:“我很想你。”
其实分开不过一天而已。
缪存内心一动,放下折页,在床铺上盘腿坐好,憋了很久才轻轻地说:“好吧,我也有点想你。”
骆明翰知道,每次缪存带着量词描述时——一点,一些,有些,一点点,就代表着都是真心的。
听惯了各种海誓山盟和满得要溢出来的甜言蜜语,他有朝一日,竟也会为「一点」而心动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是三号,距离生日还剩一天,骆远鹤一大早就来接他了,在酒店客房等缪存乱糟糟地洗漱。
他第一次出国,倒时差没有经验,睡过了头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缪存以为今天总该去卢浮宫了吧,可是没有。
“为什么!”
叼着牙刷就出来了,愤怒而含糊地控诉。
骆远鹤支着腮懒洋洋地说:“明天再去。”
“可是明天你都生日了?”
“所以才要明天去。”
“啊,”
缪存漱完口又跑出来,头顶翘着的头发随着跑动乱晃,“你这么喜欢卢浮宫吗?卢浮宫要给你开生日派对吗?”
骆远鹤没被他笑死。
结果今天一整天便在巴黎市区游览。
因为巴黎的历史实在太丰厚,艺术遗产几乎是随手可拾的地步,因而随便走走便很有意思。
他这边是早上8点,在临街的蓝色咖啡厅吃早餐,枫糖松饼和拿铁咖啡,太阳晒着花,花枝映在石墙上,影子摇曳得珊珊可爱。
骆明翰那边已是下午3点,他想,缪存现在该坐上返程的车了,过不了多久,顶多到晚上时节,缪存就会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他面前。
巴黎下午1点时,缪存坐在圣心大教堂的石阶上俯瞰巴黎城区,阳光和煦地照在身上,身边有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正吹着口琴,那是电影《天使爱美丽》的调子。
缪存终于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枕在骆远鹤的肩膀上,身上披着他的羊绒大衣。
中国已是晚上八点,骆明翰请公司人吃饭,员工此起彼伏地给他敬酒,祝他生日快乐,祝他三十岁更加平步青云。
骆总过去的酒量是很好的,但大约是因为今天太心神不宁的缘故,他醉很很快,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时不时地便点亮手机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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