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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头不住的冷笑,可那笑有泪。
当年,刘家一心留下防卫水鬼的火炮,现在,成了拔除村里七星大阵的利器。
谁能想到?谁能预料哇?
恩怨情仇,有时就是一刹那的转换之后,才会逐渐发酵,直到爆发而出。
老刘头扯着悬挂火炮的铁链道:“山上一共有三百二十一座坟茔,那边有一棵老桃树,你把树伐了做成桃木钉子,足够把他们钉在坟里了。
火炮的事情,我自己来,天黑之前肯定能用得上。”
我用桃木钉钉住所有坟头之后,老刘头也架起了火炮,我们两个就一直守在山上等着天黑。
黑夜如期而至,江面上也飘起了细雨。
连绵数里的雨水就好像是被控制在了江面的范围之内,以江岸为界搅动风云,却始终不触岸边。
我站起身道:“老刘,你能打多准,能一击必么?”
我没接触过火炮,在我看来,清代的火炮精准度不会有多高。
能不能打都得靠运气。
而且,火炮装填困难,老刘头两次打目标,村民就能冲到山上。
那时候,我们就算想不动手都不行了。
老刘头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看运气吧!
我也没用过这个东西。”
我们两个正在说话之间,江上却掀起了一场暴风骤雨,狂暴雨声远隔数里清晰入耳,江白浪犹如蛟龙翻身,连做一线向江边横滚而来,眨眼之间就往岸上推进了数米。
守在村口的那株古树,在狂风枝叶乍起,迎风狂舞。
初时,古树枝叶还是在随风而动,片刻之后,树枝竟然变成了逆风而上,树上枝条犹如利箭,隔空指向江面的瞬间,老刘头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们太狠了,对我们刘家太狠了!
那是曲家的树啊!
他们昨天还出人抬着我堵水呢!”
老刘头不能不哭。
村头古树能逆风而动,必然是有术士操纵的结果。
既然,树能挡水、御鬼,又何必要让老刘头躺进棺材,去做挡水的法器?
老刘头的哭声未止,江上白浪就再次推进数米,直逼岸边小屋。
我眯着眼睛道:“老刘,你能先把那屋子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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