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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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声不吭地掏出那瓶Chivas，取出杯子刚想倒酒，被我拦住了。

“我自己来吧。”

我自己斟上半杯，喝了一口，举起瓶子，试图借酒店招牌的霓虹看清楚里面还有多少酒。

“没多少了嘛！”

我说，“怎么会下去那么多？我记得上一回在草地可没喝多少。”

“你房间里喝的，”

月鳢说，“几天前，和猫见面的时候。”

我挠挠头，再点点头，算是回应。

“如今，有时候我无法分清梦境和现实。”

“都一样。”

月鳢答道，讪笑着。

我跟着笑了一声，呷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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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是七八岁的孩子的时候，”

我说，“你们知道，某个夏天，我跟着父亲正式迁往城市生活。

那是个不大的城市，人不多，车子近乎为零，满街跑着的净是拉人的三轮车。

当我们拎着大包小包刚从城际中巴车下来时，迎接我们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

那场雨实在太大了，到处是慌乱奔走躲雨的人们，地面的灰尘被雨点扬了起来，弥散在低空中，连同密集的雨点，把空气弄得跟起雾似的，方圆十米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我们一家子人躲在一个圆形的歌舞厅建筑的矮檐下避雨，左右两边都挤满了和我们差不多的人。”

“呣，”

月鳢答应道，“这样的细节，倒不是我能查得到的。”

“那时候，很多亲朋随着我们在城市里落了家而跟着进城务工。

单位分配给父亲的职工宿舍似乎成了他们的根据地，事实上，他们原本根本不需要我父亲的关系，也能进城做工，但对他们来说，两者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印象中，曾无数次行走在工地和家之间，那种感觉至今难忘。”

他们谁都没说话。

“很抱歉，但你想说什么？”

我笑了一声。

“没什么，请允许我喝慢一些，当我喝完这瓶酒，我会从这里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