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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迟钝的语气令她更为火大地踢了第二脚:“你这个小崽子!”
罗贝尔想抱一抱泰勒,但是想起自己刚刚才从平衡木上摔下来,滚了一身的泥巴,只得讪讪地收手:“好了好了,泰勒,来找我什么事?我现在只有十分钟,下午六点半之后才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那个时候我再来找你。”
“我下午三点就上火车了。”
泰勒心里非常遗憾,但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次来可不是找你玩的,喏,你的信。”
罗贝尔搓搓手上的灰,才小心地捻过泰勒递来的信封:“没有邮票,也没有地址……是爸爸给的?”
“嗯。”
泰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背在身后的双手早已紧张地拧在一起。
但迟钝的罗贝尔却只顾着高兴,全然没有注意到泰勒异样的沉稳——泰勒可不是个像薇尔莉特那样娴静的女孩!
“好的,那就谢谢了!”
罗贝尔不舍地摆手告别道,“我必须得离开了,泰勒,被教官发现可不得了。”
“你是偷跑出来的啊?”
泰勒看着紧张兮兮的罗贝尔哑然失笑。
罗贝尔匆忙点点头,拔腿就要跑。
泰勒一把从身后抱住他:“等等,让我抱抱……好了,走吧!”
罗贝尔回头傻笑了一下,随后便向着教学楼一路狂奔。
泰勒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林荫道的尽头,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这个麻烦事倒是意外的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呢……”
…………
一声清脆的枪响将德内尔从一片混沌中唤醒,他意识到自己正趴在一处河岸上,没给自己淹死实在是太幸运了,而且能听见枪声说明自己也没聋。
德内尔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
他感到自己的耳朵疼得要命,鼓膜渗出的血已经凝结,堵在耳道里让他很难受。
但他知道,现在不应该用指甲把凝血刮去,自己的手并不干净,万一往耳道深处掉进去点什么脏东西,痊愈可就难了。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自己在什么地方,以及那声枪响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准备起身探查一番的时候,突然在河堤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西班牙语,以及拉动枪机的声音,德内尔顿时汗毛直竖。
“起来!
(西班牙语)”
德内尔老老实实照做了,他从泥土中爬出来,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操着半生不熟的西班牙语说道:“先生,我是个邮递员。
(西班牙语)”
他看到自己面前的坡上站着两个士兵,都举着步枪瞄准着自己,看那个令人厌恶的枪口构造,这两把步枪不可能是除了德国人98年步枪(实际上是西班牙自产的毛瑟G98)以外的东西。
“好像确实是,我不记得共和军里有穿绿色军装的。
(西班牙语)”
“国际纵队也没有吗?(西班牙语)”
“这我不知道。
(西班牙语)”
“那干脆毙了算球。
(西班牙语)”
德内尔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为了防止被射杀(两个叛军士兵看上去的确杀气腾腾),他只好自顾自地用糟糕的西班牙语大声解释:“我是法国人,ch邮局的员工!
(西班牙语)”
“法国人?(西班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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