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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嬷嬷神情悲伤,陆南薇关切道:“请嬷嬷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薛似云沉默坐着,她虽久居内院,可风言风语无孔不入。
她从下人的嘴巴里得知,自从皇后与皇长子逝去,陶家大势已去,岌岌可危。
前些日子阿郎病倒,更是雪上加霜,谁都不敢说,可背地里都在猜,压倒陶家的最后一根稻草会是什么,陶丹识又能苦撑多久?
明春说,陆家三代皆是肱骨之臣,陆公为人正直,清风两袖,深得陛下信任。
她看着陆南薇,手背隐隐作痛。
陆南薇似乎是感受到了薛似云的目光,轻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薛似云轻轻摇头,很勉强地抿出一点微笑,“我没事。”
这时出现的陆南薇,不正是陶家的救命稻草吗?
薛似云耳边已听不进其他,只是盯着眼前的一处,眼神发愣。
直到钱嬷嬷站在她面前,她才如梦初醒,钱嬷嬷道:“薛娘子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薛似云站起身,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朝着俩人作礼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她心神不定,不想回疏影居,也不让忍冬和明春相陪,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园子里。
陶丹识走在长廊上,王鸣望突然指着一处道:“诶,那不是薛娘子吗?怎么一个人逛园子呢。”
他脚下一顿,顺着看过去,疑惑道:“这个点,她应该和钱嬷嬷在一起。”
“薛娘子前两日烫着手了,怕是钱嬷嬷让她歇一歇吧。”
王鸣望话音刚落,陶丹识就改了方向朝园子走去,问他,“你怎么没和我说?”
王鸣望摸一摸鼻子,心里咯噔一下,“我见郎君这两日事多,便做主没让她们告诉您。”
陶丹识睨他一眼,道:“没有下回了。”
说着话,俩人就进了园子。
王鸣望知趣的站在不远处,仰头望天。
薛似云看见迎面走来的陶丹识,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先开口问他:“你今日怎么散班这么早?”
陶丹识没回答,反问她:“伤着了?”
“不碍事,一点小伤罢了。”
薛似云抿着唇,不由自主地问,“阿郎身体好些了吗?”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来府中两年,陶丹识从来不和她提主屋的事,两个人在这件事上有着出奇的默契,是禁区。
她今日想的太多,竟说漏了嘴,只怕陶丹识要多心。
“不,我的意思是……”
薛似云焦急地去看陶丹识,不出所料地对上他有些低沉的眼神,她辩解着,“我只是有些担心。”
陶丹识道:“你听到了什么,和我说说?”
薛似云垂着头,没有接话。
陶丹识盯着她看了一会,不再逼问,只说:“外面的事我会应付,你只需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分心。”
不要让我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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