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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都看什么?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祖国建设还需要大家的努力,共产主义还没有实现,不要围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道路上不肯离开。”
爱国的交警先生给了严卿一段反省时间,拿着他的驾照和行驶证开始清理拥堵的道路,“让开,统统都让开。”
又一圈巡视完了,看交警先生的架势,显然道路没清理好前是不会放严卿走了,沈忱认命地摇头叹口气,转了个身,将全身重量都放给车子,从包里摸出包烟来,拍出一根来叼在唇间,拿出zippo在腿上一擦,边抬手边低头,将火凑到烟前去。
这个动作已经做了无数遍了,即便是闭着眼睛也不会出错,熟练到不论是叼烟的唇还是抓着zippo的手指都不用放什么力,恰恰就维持在掉与不掉的边界上。
因此当那只手用不容许逃脱却又不会弄痛她的力道抓住她的手腕的时候,那么容易的,zippo便掉落在了地上。
绝对不是因为他身上的气味和皮肤的触感让她熟悉到晕眩熟悉到只要一碰就会有反应,绝对不是。
之前杭州下了场小雨,路边的地还有些潮湿。
她看了看躺在泥泞中的zippo,再仰头看那个抓着她手腕的男人。
他的眉眼尽舒,眸子里跳动着小小火花。
她动了动唇,想说些嘲讽的话。
但是话到嘴边溜了一圈后就又吞了下去,蹲下身去将zippo捡了起来,取出纸巾慢腾腾擦了起来。
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可能什么都要求纯粹,有些东西沾染了污秽总是很容易除去,而另一些则不。
能用的还是不用浪费了将擦完后光亮如镜的zippo塞入裤袋,她给了他一个客套的笑容:“欠我的人情该还了吧?”
没去在意欧阳随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友善而浮现的意外加迷茫表情,她继续说着:“之前帮你挡女祸的时候你不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吗?单笔case收益我也不要了。”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这档case你接不接?”
他顺着她的手看去,看见了她脑后随便绑起的参差不齐的头发。
她下手的时候太狠了,其余的都要用黑色的小夹子顺着头发绑的方向地夹起才不显得乱。
放眼杭城,大概也只有她敢顶着这样不齐的头发出入厅堂了。
“当然。”
他挑一挑眉,回答得短促有力毫不犹豫。
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只要她还在他眼前,他就还有机会。
好,既然谈定生意了,就要跟自己的亲亲未婚夫打声招呼去。
“这个——”
沈忱举高右手到欧阳随面前,抖了抖手腕,示意他松开。
他却只是笑着摇摇头。
因为此刻抓在他手里的,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松手的。
抬脚迈进欧阳随住所的时候,沈忱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也只是迟疑罢了,略略停顿了一下,还是一脚踏进。
“有些路是自己选的,既然决定走了,就没有后悔这个说法。”
有一次和严卿聊天,她曾经说过这句话。
只是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地又回到这片空间来。
那年,欧阳随有了第一笔积蓄,终于可以从三平方米的农民房里搬出来,还是她替他找的房源。
之后就是仿佛没有尽头的装修。
他正值事业的上扬期,有机会就要抓,有杆子就要爬,基本上三餐都不定时,更不要说天天来盯着进度了。
几乎都是她一手包办的,这个房子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有她的痕迹。
可现在她走进来之后,却只能看见那个站在窗前的自己,前几天站在窗前用手戳着玻璃的自己,还有好多年前站在窗前看着欧阳随和半夏青春洋溢地牵手离开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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