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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稚从捉迷藏那次之后,就把他当哥哥,小尾巴一样跟着他,程凇去哪儿她就去哪儿,直到他玩够和她回家。
每个欺负她的人都会被程凇教训。
十岁那年有男生笑话她没爸妈,程凇听见,揍掉那个男生一颗牙,自己的耳骨上也留下一道细长的疤。
后来变成浅褐色。
程越江和男生父亲生意上有合作,怒不可竭地压着程凇去男生家里道歉,程凇一声不吭不愿意,背脊挺得笔直,眼神不耐地望向旁边。
回来后程越江罚他去庭院罚站,八月烈日底下,能热到人中暑,程越江不许任何一个人给他送水送东西。
岑稚趁裴芹和程越江午睡,偷偷溜出去给他举着小风扇,喂冰西瓜。
努力踮起脚把手遮住他眉骨上,帮他挡太阳,看见他耳朵上没好的伤疤,嘴角瘪了瘪,眼圈就红了。
程凇不理解:“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岑稚小声说:“对不起。”
程凇倒觉得没所谓:“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干嘛道歉。”
“再说了我是哥哥,别人欺负你我肯定得揍回去。”
他按住她的绒绒发顶,把她踮起的脚尖给压回去,“有我在,谁也管不着你,所以你老老实实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后来岑稚回忆了下,她大概从那时起,喜欢就埋下苗头。
因为程凇帮她粗糙地抹了眼泪之后,她望着他的眼睛想,只要他不嫌她烦,她可以一直一直跟着他。
……程凇像是也想起来,喉结顶着脖颈缓慢地往下滚动一下,似乎要说什么。
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目光在灯影里晦暗不明。
岑稚把情书从他手里拿过来,按着浅蓝信封,从中间撕开。
次啦一声轻响。
程凇垂在身侧的指节微微一动,淡漠地看着岑稚将撕成两半的情书攥在手心,再慢慢揉成皱巴巴的一团。
“程凇。”
岑稚又叫他一声,弯起嘴角轻声说,“我以后再也不会跟着你了。”
“我们就这样吧。”
–谢逢周回到半山俱乐部,没心情把车好好停进车位,直接横在路上。
拔了钥匙甩上车门。
露天场地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踩上去地面仿佛都在震动。
谢逢周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有人端着酒杯跟他打招呼,他没搭理。
见他情绪不佳,剩余人识趣地避开。
谢逢周虽然平时懒懒散散百无禁忌,玩的很开的样子,但他冷下脸不说话,也没人敢在他面前开玩笑。
他本就是那帮二代圈里的人,含着金汤匙出生,要什么有什么,被供着的祖宗,骨子里从来都是少爷脾气。
看着随和爱笑,挺好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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