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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覃望山把探寻的目光投过去时,左立又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
他自顾自坐下,又捧起了那杯茶,刚好是可以入口的温度了。
覃望山脑子里的某一根弦也被拉了一下。
他感受到左立那看起来算是纤细的胳膊的力量。
他退后一步,故意不去看左立,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丁少骢身上。
覃望山问他:“你的律师找好了吗?”
丁少骢回答:“找是找了,但我还是相信你,老覃。
你得给我出出主意。”
覃望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顺手解开了衬衫的袖扣:“联系过麻友新吗?”
丁少骢摇头,表示没有,他恨这个人恨得牙痒痒,根本不愿意碰面。
覃望山没有照顾丁少骢的情绪,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两个策略,一个重点,麻友新这个当事人很重要,你得和他谈谈……”
“有什么好谈呢?”
丁少骢不太乐意地问。
覃望山表示理解,直接说:“那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丁少骢连忙说:“老覃,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有点情绪……你说慢点,我听着呢。”
覃望山随手扯过一张空白的a4纸,拿着记号笔开始写写画画。
他说道:“以我对刘玉松的了解,他跟麻友新签的应该是风险代理合同。
跟麻友新聊一聊,他本人说不定有别的想法。
他才是当事人,刘玉松不是,别被牵着鼻子跑。”
丁少骢点头:“哦……明白,有利益就有纠纷,从内部瓦解他们,这是釜底抽薪。”
坐在一旁的左立虚心请教:“什么是风险代理合同?”
丁少骢难得在左立面前显摆一把,抢着回答:“就是官司不赢不要钱,赢了就收大价钱。
是吧,老覃?”
覃望山从左立的脸上看出了被真诚伪装过的求知欲,顿了一下回答:“大概是这个意思。
刘玉松一般是跟当事人约定一个固定的赔偿数额,其余都是他的代理收入。
所以到底能挣多少,就但凭本事了。”
“怪不得那么卖力,赚的都是血肉钱。”
左立恍然大悟:“麻友新一定是被他洗脑了,得着几十万就已经是喜出望外了,哪晓得当律师的人心这么黑。”
左立说这话的时候瞟了一眼覃望山。
覃望山只当没听到,在纸上画了一个圈,写下一个2,继续对丁少骢说:“另一个点是针对刘玉松。
你可以找人调查他,看看有没有线索可以控他伪证罪。”
丁少骢领会精神:“这个我拿手。”
覃望山把笔丢开,人往后仰,办公椅转了一个角度,显出闲适的样子:“当然,也不是真的要收集到足以起诉他的证据。
只要让他意识到你在调查他就行。
你有警察或者司法局的朋友,近期可以约出来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
丁少骢哦了一声:“这是攻心之计,妙啊。
但要是既查不到正儿八经的证据,又吓唬不住他呢?”
覃望山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打小报告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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