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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题还没有读完题目,门上悬挂的老旧风铃叮叮咚咚响起来。
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挟着阵热风迈进店里,岑稚从试卷里抬起眼,只看到个站在货架前挑选东西的背影。
穿着纯黑色松垮的宽松运动服,单肩背着篮球训练包,带着抽条时特有的单薄瘦削,线条锋利干净。
她把头转回来,店里又来了人。
男人粗略扫过冰柜,随便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柜台结账。
他给了一张五元纸币,岑稚低头找了零递过去,被男人捏住指尖。
“……”
岑稚平静地掀起眼帘。
男人仿佛什么也没做,自然地松开手,装钱进兜里时,胳膊碰翻柜台上的水杯,不偏不倚洒到岑稚身上。
岑稚往后退开两步。
白色棉布裙裙摆被浸透,布料湿漉漉地贴着皮肤。
“不好意思啊,手抖。”
男人露出笑,抽张纸巾递去,目光如有实质般定在岑稚腿上,如潮湿黏腻的青苔。
不怀好意地等着她弯腰。
倏然。
一滴水从半空落下,冰凉刺骨。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
——哗啦。
冰凉的液体掺着细碎冰碴,从垂直倾斜的瓶口涌倒而出,兜头兜脸地浇了他满身,顺着他的下巴流淌。
男人被冻得一个激灵,冰碴刺地眼都睁不开。
他颇为狼狈地抹了把,怒气冲冲地转头:“操他妈谁啊?!”
少年站在他后边,额头绑着根发带,短发凌乱地汗涔涔地支棱着,透着鲜活的蓬勃热气,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清瘦冷白的手指骨松松握着一瓶冰水,悬在他头顶,开口仍然对着他。
瓶里已经空了。
对上男人冒火的眼睛,谢逢周放下空瓶子,耸耸肩:“我手不抖。”
“也挺好意思的。”
“你他妈有病吧!”
男人骂着伸手要去拽他衣领,他侧身避开。
“录着像呢哥。”
谢逢周举起手机对着男人,“我可没满十八岁。”
殴打未成年罚款拘留,这小子一身名牌,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男人举着拳头硬是没挥下去。
谢逢周把手机屏幕横过来,丧心病狂地冲他挑眉:“来,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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